白楊的葉子在一夜之間全落盡,明年的春天卻會長得更加茂盛。

司澤徒的下巴搭在劉禕蔓的鎖骨處,那樣子像極了好久未見的小情侶,密不可分。

劉禕蔓聽出司澤徒語調裡的委屈,她安慰道:“今天上課的時候我一直在糾結風格問題,是到底要跟著潮流流行的元素走,還是堅持自我的風格?”

“什麼風格?”司澤徒望著劉禕蔓好奇起來,他總是喜歡聽劉禕蔓講她的課堂故事。

劉禕蔓笑著說:“老師告訴我說你是什麼風格就是什麼風格,麥克風握在你的手裡你想傳達什麼樣的感覺,你就去傳達什麼樣的感情。”

“如果說青春是激烈的,那麼你們可以盲目自信,因為你們頭破血流之後,才會做出真正的選擇,是繼續的堅持自我,還是收起鋒芒。”

這確實是老師說的,劉禕蔓可不是能編出心靈雞湯話去安慰別人的人。

“抱抱就好了,如果你實在是不快樂,那就還按照你的方式來存在這個世界上,畢竟辦案的人是你。”​

話音未落,一向大大咧咧的劉禕蔓溫柔地再次抱住司澤徒。

“要繼續查下去嗎?”她問道。

“嗯,去趟案發地。”司澤徒剛剛猶豫不覺的表情,如今又變回那般堅定,尋找真相的激情重新燃燒。

“我陪你。”

司澤徒一臉驚訝盯著劉禕蔓,劉禕蔓當然知道司澤徒不就是想問自己還要上學,怎麼有時間陪他去。她笑著說:“我們唱歌考完試,學校放假五天。”

……

胡琴在這邊把一道道菜端上桌:“都多吃點啊,今天是顏暮爸爸特意下廚,紅燒肉,可樂雞翅,還有燉雞都是他做的。”

“謝謝叔叔!”李朝、劉禕蔓和司澤徒十分捧場。

“爸。”顏暮像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兔子賣著萌,今天顏振華請大家做客,一起慶祝這件事的暫告一段落。

“沒想到你和暮暮還挺有緣分,小時候還在同一個醫院出生。”顏振華盯著自己碗裡的飯,邊吃邊嘮。

屋內歡樂一片,劉禕蔓不安生的頭髮總是到嘴邊,她就不停地弄頭髮,就這平常的小動作,司澤徒卻看得入迷。

他呆呆地說道:“我……我,劉禕蔓,我想你了。”

劉禕蔓捂著右臉,有些滾燙:“啊,我不就在你眼前嘛。”這麼多人呢,司澤徒怎麼這麼好意思。

大家各自說著各自的,其樂融融,歡樂一片。

“你跟暮暮在一起了?”

顏振華的目光卻犀利起來,他出其不意的毛病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改一改。

顏振華用公筷夾了一塊紅燒肉遞在李朝碗裡,實打實的笑裡藏刀。

不過,這可是吃瓜群眾最愛看的戲碼。

劉禕蔓和司澤徒一臉姨母笑的表情望著顏暮他們,這些天都在忙碌案子,靜下心看,這倆人肯定是膩在一起了。

從科研室劉禕蔓就發現不對勁,只是沒精力去提。

“對啊,暮暮你和李朝是不是在一起了。”胡琴擔心地問道。

她這個擔心不是因為思想封建,也不是怕女兒吃虧,而是怕李朝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在一起可以,前提是得跟人家說明白,實在不行柏拉圖式愛情李朝能接受也可以。

胡琴越想越急。

面對大家的逼供,顏暮本能地想逃避,餐桌下是她因為她緊張而一直不停摳動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