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走著走著,停留在一間紅色小房子處,韓召天輸入自己的指紋開啟門,門的背後又是一扇門,連續五次錄入指紋,開啟五扇門後,他們停了腳步。

抬眼,是金碧輝煌的娛樂會所,它閃閃發著金色的光,歐美風格,豪華奢侈,如同古羅馬。

精緻刻著金色雕紋的門敞開,時不時走出幾位外國男人和韓召天打起招呼。

難以想象,這是多麼複雜的工程,是花了多少年才建築而成,更加難以想象,這裡積攢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澤逸是知道這裡的,所以他並不驚訝,他驚訝地是韓召天不知道何時修建了一個頂樓,頂樓裡漆黑一片,連燈都沒有。

難道,弟弟就在這裡邊嗎?

他心再硬,也還是頓了一下。

他開啟手電筒,跟在韓召天身後,整個頂樓漂浮出血腥的味道。

“這不,你弟弟。”手電筒打在一位十分虛弱的男人身上,韓召天挑眉戲說道。

司澤徒黑色的襯衫大概是因為鞭子的抽打而裂開,一道又一道的,他無力地睜開眼睛,看見了司澤逸此時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你們該商量什麼商量,我先去一旁。”韓召天收起自己的手電筒,他很識趣地往角落走去。

他知道,這種場合他要是在場,兩人會什麼都說不出的。

韓召天走到不遠處後,司澤徒這邊便開口說道:“你這樣,我倒是敢看你了。”

司澤徒虛弱地笑了笑,他這次終於看見的不是那副黑色的面具,也不是被腐爛的臉蛋。

他眼淚從眼角流出,一滴一滴滴在那皮肉綻開的傷口處。

最後,實在沒忍住,他失聲哭了出來。

即使敢於看哥哥了,可往事一幕幕還是會出現在他的眼前,迴盪在他腦海裡,讓他天翻地覆,痛苦萬分。

畢竟,司澤逸,他哥哥原本清秀的臉是被他毀掉的。

司澤徒面對著司澤逸,低頭痛苦地呻吟著,開始回憶過去種種往事。

他是他們家最不受待見的那個,從小哥哥被送往好的學校上學,他卻被他們天天帶在身邊,看著父母賭博,打麻將,不聽話媽媽抬手就是打罵。

有一次哥哥回來,給自己帶了一份禮物,可並不影響他討厭他,他突發奇想,看到了桌子上的一瓶顏料水,就偷偷潑了上去。

那一潑,如同火球一般撞碎地球。

那是硫酸。

他也因為這件事,被媽媽狠狠掐上脖子,好在爸爸和哥哥阻攔他才沒有咽過氣去。

他那天沒有再追問媽媽為什麼這麼討厭自己,而是一直在想哥哥那張被自己害慘的臉,活生生的肉被腐蝕的畫面。

每每深夜,司澤徒一旦想起來那張臉,他就如同掉入漩渦,媽媽對他的窒息,那猛地一掐,無時無刻都在纏繞他。

他蹲在牆角,不敢看再看哥哥一眼,半眼都不敢,他腦海裡是哥哥痛苦的喊叫,還有硫酸在哥哥白嫩面板上跳舞的“刺啦刺啦”聲。

哥哥和媽媽那一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吵架了,很嚴重,哥哥再也沒進過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