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了,阿朝。”顏暮又說道。

如果再這樣打下去,少年的前程就要被毀掉了,女孩用盡溫柔,想讓他乖乖聽話。

她微微喘著氣,痛苦地倚靠在粗壯的大樹根上,白嫩的雙腿彎曲攀延在地面上,上面有清晰可見的紅手印,下邊是石子的穿刺和泥土的覆蓋。

白襯衫丟了三顆釦子,使她衣衫不整,裡邊的春光若隱若現。

女孩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從泥土拔出來的一朵蓮花,是老天不公,是命運弄人。

騎在阿龍的身上的李朝側頭看了一眼如此的顏暮,眼底泛紅,他扭過來,緊握拳頭。

一拳下去。

他的拳頭緊緊打在地面上。

他聽了女孩的話。

血染紅了他整個手。

他沒覺得疼,那被粗糙的大地戳破的拳頭,握得更緊了。

血水滴下,在無聲的大地上暈開,像極了桔梗花。

“轟隆”忽然沉悶的一陣雷聲響起。

震天動地。

閃電劈開烏雲,天空彷彿裂開了無數道口子,如同李朝的心一般,暴雨噼裡啪啦地傾瀉而下。

淚珠伴隨雨水從李朝眼眶裡落下,他恨自己無能,恨自己不夠細心,恨自己沒能時時刻刻保護顏暮,他泣不成聲。

他鬆開了阿龍,警告他不要跑。

他也跑不了,腿已經被踹的麻木,酒精的後勁讓他躺在地上渾身癱軟,剛剛身上又好像不知怎麼封印了一般。

又怎麼能跑動?

“我來了。”少年脫下自己的白襯衫,露出渾身白皙堅硬的肌肉,微舉將白襯衫在顏暮頭上,替她遮擋雨水。

他要扶她起來,她不願意。

“我頭暈,不想再回去了。”顏暮痛不欲生地說道,她不想回去了,她不想看見司澤徒了,她討厭司澤徒了。

她知道司澤徒肯定是知道的,或者不管怎麼說那個人也是他親戚。

她也不想讓別人見到自己的這副鬼樣子。

“那在雨裡你會發燒的,先去屋裡。”李朝雙手抱起顏暮。

女孩貼在他的胸前,雨水打著李朝的髮絲,打在他硬朗的肌膚上,一鼓一鼓的腹肌存了些水珠的痕跡。

他抱著女孩去往可以避雨的小木屋,顏暮身體如同發狂一樣在他懷裡掙扎。

“走開。”小木屋門被踹開,李朝拉開屋內一處隔簾,對一個微胖的男人說道。

是韓召天的人,他看不止一個女人來,還有個男人,還沒穿上半身的衣服,關鍵臀部線條還這麼完美。

呸呸呸,思路跑了。

他拍拍腦袋,一溜煙慌張地要去找韓召天。

“怎麼這麼難受,是不是發燒了。”李朝憂心地盯著床上的顏暮,好生心疼。

他摸上額頭,是正常的,才微微放心。

真想一下幹了那個畜牲。

他收回之前自己怕死的話,遇見顏暮後,就不是了,他的喜歡高於生命。

他剛剛真的發瘋了,他從未這樣過的,他想把那個男人打死,然後去自首,只要能幫女孩出口惡氣。

可……能陪著她,又高於喜歡。

這是愛,愛又讓他變得冷靜,是他衝動時候的背後擁抱,那一抱,他就靜下來了。

顏暮微微搖頭,她沒力氣回答少年的問題。

少年走了出去,將隔簾遮擋住她,她心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