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把自己的大致計劃跟小妖說了。

小妖沒說什麼,只說問了一句,“你有沒有想過,皇帝可能還有劍仙傳下來的秘寶,而劍奴或許並非你想象的那麼弱?”

秦源苦笑一聲,反問,“那你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小妖沉默一會兒,然後說道,“我不知道,既然你覺得這是唯一的辦法,那就這麼做吧。”

......

夜,班師回朝的大軍,駐紮於野外。

距離京師還有兩千裡。

帥帳之內,慶王和蕭先生相對而坐,默默無言。

現在的形勢,對他們很不利。

因為剛剛傳來皇帝的密旨,指秦源是聖學會總舵主,是天字第一號的反賊,“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這也就意味著,接下去任何人,再跟秦源接觸的話,那麼必然會以反賊同黨論。

這對於慶王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靂。

此前,在皇子校考之中,他就已經輸給景王,屈居第二了。

而此次隴西之戰,明顯上的戰績又是景王佔優,畢竟第一場固原城之戰,他並未參與。而後面的幾場戰鬥,他唯一可圈可點的地方,就是伏擊了一次南原州的州兵。

相比起來,自然落了下風。

原本他還指望秦源回京寫奏表時,能將誅殺百里暮雲、妖將的功勞分他一些,這樣起碼可以和景王拉平。

但現在,秦源已經被列入了反賊,顯然一切計劃都已成泡影。

慶王一思及此,就心如刀絞,又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酒。

陰鬱地說道,“先生,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蕭先生跟了慶王多年,可以說從小看他長大,卻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消沉,心中自是難掩疼惜。

“殿下,校考還沒有結束,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看著少年,他一如既往地平靜道,“景王有戰績,我們也有。而且,我們比他多了名聲,和朝堂的根基。聖上不會不考慮這些的。”

慶王卻置若罔聞,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先生,我不相信秦兄是反賊,如果他要反,就不可能為朝廷做這麼多,為本王做這麼多!”

慶王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秦兄向來仁義,他只是不想天下陷於兵禍,所以才幫朝廷執掌了聖學會!先生你想,如果他真的要反,為何不與隴西聯手?

倘若他們聯手,朝廷如何能在短短一月內平定?好,就算他不屑於跟妖族聯手,那程中原、許鳳齡、鍾家這些人呢?倘若秦兄要反,何必要對他們多番相救,讓他們戰死不正是如他所願?

秦兄向來足智多謀,對天下大勢洞若觀火,他還能想不到這一層?朝廷......朝廷這是卸磨殺驢、兔死狗烹之舉啊!”

慶王很激動,不過倒也沒罵他爹,而是把怒火對準了“朝廷”。

也難怪他如此不忿,畢竟秦源當時真沒想過造反,甚至可以說確實一心一意的在幫朝廷,所以但凡有點智商的,都能透過蛛絲馬跡看出來。

蕭先生對此,也只能無奈地一嘆。

沒錯,他也這麼認為。

而就在這時,只見營帳的垂簾被掀開,一個親衛進入帳中。

手捧一物,對慶王說道,“殿下,外頭有一商人求見,說是你在蜀中時的好友。”

慶王接過那物一看,竟是個手撕的紙人,立馬雙眼一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