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如他,自是悟到了關鍵。

“秦兄,你確定聖學會也會動手?”

自問在聖學會安插了不少眼線,慶王卻是第一次聽聞此事。

這是自然的,這等機密,連秦源這個聖學會朱雀殿殿主也是從墨島聽說的,慶王那些個眼線,怎麼可能知道?

但慶王知道,如果聖學會決定動手,那麼拜妖會、墨島......以及大批暗藏在民間的勢力,也很可能會響應。

如此一來,這場戰役就遠沒想的那麼簡單了!

秦源沒有回答慶王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所以這一戰算什麼?算奠定勝局了麼?殿下覺得,以後沒仗可打了,可以班師回朝了?”

慶王的嘴微微張開,空洞的眼神裡,忽然又有了光。

而那光,都聚焦在他跟前這個比妖更妖的少年的身上。

“秦兄......”

秦源見慶王終於平靜下來,這才換了推心置腹的語氣,開始講道理。

“殿下,此戰我若做壁上觀,程中原今日就要戰死。同樣戰死的,還有鍾家父子、汪州牧。

朝廷如今有多少高手,你是有數的。我始終認為,殿下雖爭太子位,但絕不會為一己之私而置這些忠臣義士乃至國祚氣運於不顧,不知道我想的是對是錯?”

吶,你自己說,你是不是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慶王大驚,連忙說道,“秦兄,我不是那種人,你是知道的!便是爭太子位,我也絕不會有如此下作的想法!”

討厭,人家才不是那種人!

秦源嘆了口氣,又說道,“隴西之戰會打很久,而且很可能也不侷限於隴西。今日一戰,無非是一個開端罷了,殿下要立功,還有的是機會。

如果殿下需要,我依然會幫殿下。如果殿下要與我割袍斷義,那我亦無話可說。”

吶,這次被你抓到和他在一起,我只是在出差,例行公事!

你要是非那麼想我也沒辦法!

但你要是想好好的,那日子就繼續過!

慶王怔了足有兩三息,也就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

他並非仍在質疑秦源,只是他自省自己為何如此魯莽,又為何如此失態?

“秦兄若是想害我而幫景王,早在灌頂之時便可,何須等到現在?”

“我與秦兄一路走到現在,此情早已無需證明,我竟還對他無端質疑!”

到底是皇子之尊,又是少年之性,慶王一時間羞愧難當,抓心撓肝地想為自己辯解幾句,以搏個體面。

卻怎麼也想不到該如何說起。

只好用了最俗套的辦法,躬身對秦源深深一拜。

“秦兄,是我錯了!我......”

“行了,你我之間,還說那些作甚?”

秦源打斷了慶王,又在心中輕輕一嘆。

看樣子,自己也只是個普通人,遠沒有主角那樣,殺伐果斷。

到現在為止,自己都不知道該幫誰好。

實在不行,只能兩頭都幫了......剛幫景王立了功,接下去就幫慶王扳回一城吧。

至於最後皇帝選誰當太子那是皇帝的事,不關自己鳥事!

好在,不管幫誰,自己都是在幫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