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性子,通常不會來這種殺氣外露,虎軀一震的戲碼。

但是今天,他剛剛提拔的手下,在明顯被冤枉的情況下,如果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帶走,那今後這朱雀殿之中,誰還會跟著他混?

溫先生以及他屋內外的八個手下,看到秦源這副樣子,無不心頭一怔。

但隨即,溫先生又心頭一喜。

大聲道,“秦源,你敢以下犯上,對抗大長老?”

心裡默唸著,小子,你有種就出手!只要你出手,就是以下犯上、殘殺同門之罪,哪一條我都能將你就地正法!

秦源哈哈一笑,唰地從納石抽出長劍。

隨即,臉上陰沉如水,伴著冰冷的殺意,一字一句地說道,“樞密使長期以來,唯大長老之命是從,藐視我會總舵主。此番又狐假虎威假借大長老之令,顛倒黑白、殘害手足,本使今日欲阻之。若有攔者,以同黨論,就地......格殺!”

話音一落,整個院子頓時一片死寂。

而就在這時,只見院中其他房間紛紛開啟,又有十餘個朱雀殿員衝了出來,將秦源團團護在當中。

這些人旁聽已久,早已知道事情原委,眼下一個個都鬱氣當胸、怒不可遏,一聽秦源要動手,登時熱血翻湧,都衝了出來!

有人喊道,“我會苦大長老久矣,今日一戰,或可以莪等之血喚醒眾家兄弟,共伐此賊,亦不快哉?”

王琪、趙俊生、李立三人見狀,無不大驚失色,連忙齊齊大喊。

“秦左使,切勿衝動!此刻動手,就正中了姓溫的奸計了!”

“對啊秦左使,還有諸位弟兄,我等雖死無怨,你們活著才能替我們報仇!”

“秦左使,李立給你磕頭了,你的恩情我做鬼不忘,但你一動手,就必死無疑了,求左使切勿動手!”

溫先生此刻,卻是越發喜從中來!

此子竟愚蠢如斯,我正愁找不到藉口殺他呢,他竟自己送上門來了?

機不可失!

於是他趕緊說道,“好,好得很!朱雀殿左使秦源,不服大長老調令,兼蓄意謀害本樞密使。依本會律令,格殺勿論。來呀,拿下!”

因為知道朱雀殿殿員都修為不錯,所以溫先生帶來的八名手下,個個都是五品以上的高手,其中三個還是四品!

而他自己,則早已是三品下階的大宗師了!

所以此刻,溫先生只想發笑,他認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不自量力之人!

那八名好手得到溫先生的命令,都冷著臉,各自掏出兵器。

有儒家的春秋筆,有音家的古琴、有食家的勺子......花色繁多。

但隨即,他們就發現眼前猛地一晃。

緊接著,就發現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白茫茫一片。

溫先生皺了皺眉,淡淡道,“竟是霧陣?”

不屑地一笑,只見他大袖一揮,身後立即出現了一道金光。

金光之中,乃是一條玉笛。

原來,他是音家的人,而那玉笛便是他的大宗師意笛。

瞬息之間,意笛便流淌出嫋嫋笛音,音色純淨而空靈,仿若讓人置身於陽光明媚的山谷之間,遠眺山河湖泊萬里。

這笛音一響,濃霧便在幾息之內迅速退去。

不得不說,用音家來對抗墨家的霧陣,效率比劍修要高,這或許也是一種功法相剋。

霧散,溫先生不禁大笑道,“呵呵,區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