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琪聽到這裡,頓時明白了一切。

不由齜牙裂目,額頭青筋一根根綻起。

聲嘶力竭地吼道,“原來......原來你們是一早就安排好了!先是利用我將秦左使引到草舍,借官府的手除掉他。

然後、然後又反指我是叛徒,便可順理成章地再將我除掉!如此一來,京城朱雀殿從上到下,就都在你們手裡了!”

幾個好手見狀,便立即上來,將王琪的雙手縛到身後,開始擒他。

王琪眼中噙淚,忽地直起身來,仰天長嘯,“哈哈哈,想不到我堂堂聖學會,竟已奸人當道、淪落至斯!我死無妨,可我真替忠心耿耿旳秦左使、替那些為我會大業捐軀的弟兄們,心寒哪!”

溫先生仿若一個機械人,即便王琪如此呼號,他的臉上也沒有任何反應,此人生性涼薄在會中是出了名的,很多人看到他都會不寒而慄。

“既然你替他們心寒,那等你下了陰曹地府,當面與他們心寒吧。”

溫先生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又看了眼屋中乙、丙兩科的檔頭,同樣陰沉地說道,“兩位,王琪出賣秦左使的事,你們知道了吧?”

這意思,是想讓他們做“汙點證人”,指證王琪了。

卻不想,趙俊生和李立都只是還以冷笑!

溫先生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仿若看到了兩個試圖對抗大象的螻蟻。

“既然如此,那你們大抵是同黨了。”

衝手下揮了揮手,溫先生冷聲道,“一同帶走,好好拷問!出賣同門者,為十不赦之第一罪,當去其手足,再行斬首!”

說完,他便冷笑一聲,大袖一揮,出了門去。

剛踏出門檻,他就發現一個黑影站在自己跟前,差點便與他迎頭相撞。

溫先生驚了一下,本能地後退一步。

到底是橫慣了,一看有人竟敢擋他道,頓時怒罵道,“何人......”

但是下一息,他便看清了眼前之人的樣貌。

他猛地瞪大了眼,又往後退了一步,向來陰沉的臉上,終於無法遏制地浮起震驚和困惑的表情。

“你、你......你出來了?”

來者,自然就是秦源。

秦源此前一直讓阿大趴屋頂偷聽呢,聽了這麼多,再結合張將軍線人所說、荀馥剛剛問來的那些,現在他終於可以確定,這件事前前後後都是林淮三和大長老的計劃。

當然,這位永遠面癱臉的溫先生也有份。

既然確定了,那就該算算總賬了。

秦源微微一笑,對溫先生說道,“怎麼,我能出來,你不高興麼?”

溫先生沉吟了好幾息,才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高興啊,怎生會不高興呢?呵呵,秦左使的命可真大呢!”

此時,王琪、趙俊生、李立三人看到秦源,無不大喜,紛紛要衝上來相迎,卻又被溫先生手下按住了。

秦源指了指三人,說道,“溫先生,他們三個,還不放麼?”

溫先生不屑道,“秦左使雖然僥倖逃脫,可他們三個依舊有出賣你之嫌,帶走不對麼?”

秦源差點被氣笑。

“你說他們三個出賣我,是因為草悅茶社裡有人說,我提過是王琪讓我去那的?為何我不記得?你覺得,我跟一個茶社的小二說這些,有必要嗎?”

“呵呵,興是秦左使貴人多忘事呢?”溫先生不陰不陽道,“怎麼,我身為樞密使,受大長老委派調查此事,你有異議?”

秦源終於黑臉了。

當時就一個健步擋在門口,衝溫先生凝聲冷笑道,“呵呵,大長老最大了是麼?我就問你,今天你是要當著我的面,指鹿為馬、顛倒黑白,要致我的兄弟於死地是嗎?”

這話出口,秦源已經如同餓虎,眼中的殺意再也隱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