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有過交流?”

“要說是交流,可能還有些勉強,只能算是一些無需言說的默契吧……角峰巡使為清天宗巡查天下這麼多年,哪裡是輕易被算計的?”周越的聲音中帶著些許敬佩,“據郝雲所言,角峰巡使根本不相信任何人,就算一切矛頭都指向了昆木組織,在察覺到郝雲的存在後也沒有去直接上報朝廷。這也是後來角峰巡使遭到暗算後,見證一切都郝雲難以壓制氣息,被發現的緣故。”

“說得倒好聽,合情合理的,可我怎麼知道郝雲不是在撒謊?”林軒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郝雲撒謊的理由是什麼? ”

林軒啞口無言……對於郝雲自己來說,郝雲的確不可能有意陷害角峰巡使,本來角峰巡使就是在幫他查案——

不過,如果郝雲也和曹明崧有什麼勾連……或者說他也許無意中害了角峰所以撒謊……

想到這,林軒不禁使勁搖了搖腦袋,嘆了一口氣。來到大荒都城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自己竟然也開始這般疑神疑鬼了,不過這麼做倒也沒什麼問題……這大荒都城之中還有太多太多他所不瞭解的,導致他根本沒有辦法每一次都做出準確的判斷。

“我猜到郝雲可能見到了角峰巡使遇害,所以我更想知道的是,是誰下的手……”林軒問出了他必須要確定的事,“曹明崧一個人不可能讓角峰死得無聲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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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沒有誰,只有曹明崧一個人,”周越輕聲說道,“以及一道三品陣法……在一瞬間籠罩了角峰巡使,角峰巡使只掙扎了半盞茶不到的功夫便丟了性命。”

“三品陣法?怎麼可能?”林軒大驚失色。

須知整個凡界就僅有一位肆印陣法師,就是陳朝露!在其之下的叄印陣法師又有幾位?至少林軒能夠知道的也就只有莫崖一人。莫崖難道會遠距離佈置陣法暗算清天宗巡使?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

“你有沒有想過,角峰巡使為什麼會孤注一擲單刀赴會?”周越沒有在意林軒驚訝的表情,而是繼續說道。

“他留給清天宗的訊息是因為他查到了關於曹明崧的線索,他應該是上報給了朝廷,”林軒說道,“結果被曹明崧幕後的人所知道,故意引誘他出來。”

“不錯,”周越悄聲說道,“那如果是你,你上報給誰?”

林軒微微一愣,隨即若有所思地說道:“左都御史,李澄!”

御史臺監察百官,作為左都御史擁有的權力堪稱滔天,可也正因為如此,坐在這個位子上的人一般都會是品行良正者,在得知線索後透露給李澄,就算是現在的林軒看來,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是有了角峰巡使的前車之鑑……

“這只不過是一個猜測,也不能確定就是李澄,所以我才會去穀雨酒宴試探一二,想要找到幾分線索和把柄,”周越皺著眉頭說道,頗有些無奈,“沒想到曹明崧這傢伙,一心死志,寧願冒險逃出去也不願意透露些許線索換取生機,明明就算入獄,他自己也能成為人證。”

曹明崧絕對會在手中留有後路,可他當時不說,說明就算說了也沒用。說不定在他們強行把曹明崧留在船上的時候,幕後主使就已經看出不妙趁機毀掉了證據……而曹明崧應該是意識到對方會這麼做,才無奈出此下策的。

為什麼不趁早毀掉曹明崧手中的把柄?很顯然,一定是還有要刺殺的目標存在,還會有新的把柄被創造出來,就算毀掉之前的也沒有意義。

“所以你說這些,跟大昆王朝覆滅有什麼關係?”林軒不解。

周越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懷疑到李澄的頭上,當然是查過了……況且郝雲也說過,遭到刺殺的人,以及李澄本人,都有一個共通點,那就是都曾是大昆時代的人。其他那些告老還鄉的傢伙,幾乎都是大荒建國之後才入職的,這是唯一的區別分水嶺。”

“幾乎?”

“總有幾個例外。”

“你這幾個例外就能證明你的猜測錯誤了。”

“你想知道的線索我都說了,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周越滿不在乎地說道,“或許是這些被刺殺的人,都知道了李澄的某個秘密也不一定……可依照這次曹明崧的決絕,在其背後絕對不是什麼小事。”

聽著周越的回答,林軒發現更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只不過周越乃是周縉之子,他最終要調查的是他父親的事,會不會是他自己心理作用才朝著當年大昆王朝猜想的?話說回來,郝雲不也是幾乎從當年大昆時代走來的高手嗎?難不成郝雲也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無論你怎麼想,我自己也會繼續查下去的,”周越瞥了林軒一眼說道,“我也說了,告訴你這些是因為我們有相似的目的,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朋友?”林軒咧開嘴笑了,放下茶錢站起來轉身離去。

哼……

我可還沒有徹底信任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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