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郡主的儀仗隊伍過了此處,方才解了關防,允許百姓出來開市走動。

誰知,有人一抬頭,赫然發現胡寡婦牌坊上綁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裸/體男子。而他腳下還躺著兩個一/絲/不/掛的男人。三人皆昏迷不醒,又有一件寫滿/血/字的褻衣附於一旁。

大街上頓時大亂了起來。大姑娘小媳婦兒均高聲尖叫捂著臉跑回了家。而那些無所忌諱的男人老嫗們則呼啦啦將這一處圍了個水洩不通。

大家十分好奇這三人是何來頭,尤其那被綁著的男子,似乎……被人去了男gen,給yan了……

百姓的好奇之心向來極重。不多時,人越聚越多,將整街都給擁堵滯塞了。有那識字地,大聲讀了所附的罪狀血衣,方知此為王首輔之子。

而當讀到“混亂陰/陽,白日宣淫……”時,再一對現下這三人的情形,還有哪個不明白的。不少人不禁鬨然大笑,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這麼大動靜,訊息自是不一會兒便傳了出去。別院離得甚近,下人們得了街上的訊息,頓時皆嚇得魂不附體。

忙召集人手趕到街上驅開眾人,將王天浩等三人救了下來。也不敢耽誤,收拾了車馬立時便將這還暈著的三人送回了相府。

順天府也被驚動了,劉達派出一隊人馬將周圍街道團團圍住,挨家挨戶搜查,更捉了無數的嫌疑人,京城上下頓時雞飛狗跳。

此時王致雖已下朝,卻尚在衙門裡沒有回府。家中只有大小兩位王夫人。

乍一聽別院的僕從戰戰兢兢來報,說大少爺似是被人……給yan了,王氏婆媳二人先是懵了,隨即看見被人抬了進來的渾身血汙昏迷不醒的王天浩,王老夫人立時萬箭穿心,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直挺挺地向後仰去。眾人頓時又亂成一團。

王夫人一頭撲倒過去,撫著王天浩,一口氣憋在胸口,吐不出咽不下,整個人抖成了篩子。扶著胸口,拿手指著眾人,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那兩個貼身伺候的大丫鬟見此情形,嚇得忙過去順氣。其中一個叫琥珀的丫頭倒是有幾分見識並未慌了手腳,而是急聲說道:

“夫人切莫著急,現下老夫人痛急暈了,全家都指望著夫人呢。夫人可是想派人速去請大夫來,再讓人請了相爺回府?”

王夫人聽聞此話知道自己尚不能暈,卻怎麼也壓不下那翻湧的血氣,只覺撕心裂肺,也說不出什麼,邊俯在王天浩身上嚎啕大哭,邊衝著琥珀擺了擺手。

琥珀見夫人授權於自己,不趕怠慢,忙先派人去請大夫,又速速去靜思居請了大小姐王綺然來主持大局,並吩咐了小廝趕緊去衙門稟報王致。隨後命人將別院中的一干僕從姬妾包括紅香綠愛那兩個小倌一併鎖到後院柴房中去,只等相爺回來發落。

這面王夫人總算緩過一口氣來,立時便嘶吼著要將那一別院跟去伺候的人全部打死。

琥珀又忙上前好言相勸,只說等相爺回來查明瞭真相,再發落也不遲。王夫人又想到之前是婆婆王老夫人出的主意讓王天浩去別院小住,不由得心中憤恨,連婆婆也連帶著給恨上了。

王致那廂得了訊息,是又驚又痛。他知道王天浩被母親妻子送出去避禍,也自然知道是藏在了別院之中。只是戎狄求親之事著實令人心煩,便暫時未去理會兒子。卻不想竟出了如此大事!他急奔出衙門,哆嗦著手接過隨從遞來的韁繩,打馬奔回府中。

此時王相府內已是亂成一團。老夫人昏迷不醒,王夫人只知嚎哭。王綺然到底是個沒經過事兒的年輕小姐,且還是這等事情,此時只能乍著兩手,急得乾瞪眼。

全家上下現下到只靠著丫鬟琥珀勉力支撐,頗覺得心力不足。一見王致回府,立時鬆了口氣,忙上前將事情經過一一詳報。

暫且不提那王致是如何用雷霆手段徹查此事,欲尋兇手,卻毫無頭緒。又是如何處置了別院中的一眾隨從姬妾,尤其是那將將甦醒的紅香綠愛二人。

只說京效棲霞山上,灼華握著李福來傳來的紙條,簡直哭笑不得。

初時李福來飛鴿傳書告知她王天浩被yan之事,灼華便覺得此事大概與秦昊軒脫不了干係。

不想未出一個時辰,李福來的第二封飛鴿傳書便帶來了秦昊軒的親筆“請罪書”。也未寫其他,唯“請罪”二個字甚是碩大扎眼。

想是他酒醒之後定覺得此事應是違了灼華的心意,故才忙來認罪。

“這可如何是好?這二公子如此一鬧,竟打亂了咱們的全盤計劃。”三姑皺著眉也頗有些氣怒不得地說道。

灼華無奈,苦笑道:“傳信給李叔,明日讓秦昊軒來山上見我吧。至於之前的計劃……倒也不怕,畢竟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