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雖說是小門小戶,但祖上以前是經商的,頗留了幾個鋪面。女兒如此高嫁,雖是做妾,卻也與正經太太差不了什麼。

姚書辦當年一狠心便拿出個胭脂鋪子陪嫁。只盼女兒能在陸府立住腳跟,以後多多提攜姚家上下。

不成想,現下卻反倒成了姚巧娘與王天浩偷情私會的幽秘之所。

今日幽會,恰逢王天浩已在家素了多日。雖也有姬妾相伴,可倒底是在府中,不如外面自在肆意。

故此,一到了胭脂鋪後面的罩房內,王天浩便把持不住了。見了巧娘,立馬一個餓虎撲食將她攔腰抱起。一面滿頭亂拱,嘴上心肝命肉兒地亂叫,一邊伸手去扯褲子。

那姚巧娘素來也是個好風月的,慣會伏低做小曲意奉承。此時身子早軟成了一灘水,任他揉搓。

一面抱著王天浩幫他揉著,一面顫著嗓子說道,“好人兒,輕些,如何就急成這樣?”

又說,“怎麼偏今日讓人傳話把我叫來?你不知道,這兩日為準備皇上的大婚賀禮,我在府裡忙成什麼樣……”

王天浩此時只顧著在姚氏身上翻騰,哪還有心思注意別的?故此也未多留意姚氏說了什麼,只邊動作邊氣喘吁吁說道:

“若是忙累,咱就不在那老東西身邊兒呆了。如今我也不娶他那母老虎女兒了,自是也不用奉承他。趕明兒我把你討來就是了。”

說著兩人已經衣衫盡退,赤條條滾到了炕上。真可謂久旱逢了甘霖,二人一番大動,直要欲生欲死欲仙欲滅。

誰知,正在得趣之時,突然房門“哐當”一聲被人猛地踢開,隨即衝進來幾條彪形大漢。

姚巧娘立時高聲尖叫起來,一面慌忙往被子裡藏,一面嚇得瑟瑟發抖。

那王天浩倒還算有幾分鎮定,仗著他爹這個後臺,強撐著大喊一句:“我乃王相之子!還不快快出去,不然要你們狗命!”

可到底還是軟了下來,搶著被子往身上遮掩。

這時,忽聽門外一個丫頭嬌喝道:“可在屋內?若在,讓這對狗男女遮掩些,莫髒了咱們五小姐的眼!”

屋內大漢齊聲應了一句,便將地上的衣服撿起來扔給炕上二人。隨後待這對狗男女穿了衣服,立時如提小雞一般將他倆給拎了出去,甩在地上。

那姚氏此時早已癱成一灘爛泥,抬頭再看對面來人,頓時嚇得又“嗷”地嚎了一嗓子,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王天浩也顧不上姚氏了,看著面前之人,腸子都悔青了。那端坐在太師椅上之人,不是陸五娘又是哪個?

這陸五娘可是京中出了名的火爆脾氣,做起事向來不管不顧。當年他娘就是看中了陸五這脾氣,才欲娶回家來管著自己。

若要知道今日能碰上陸五,王天浩就是打死也不會出門。

陸五娘初時乍一見竟是王天浩,也頗為意外。可旋即這火氣騰地就湧了上來,比剛剛又高漲三分。

這姚氏小妾自去年進了陸家,便頗有幾分恃寵而嬌。幾次年節祭祀對已亡故的姜氏顯得並不十分恭敬。且成日裡只想著如何欺哄糊弄父親,對中饋家務不但不盡心,甚至還從中剋扣中飽私囊。

陸五娘自幼性如烈火,以前母親姜氏又將後院管得密不透風,哪裡見過姚氏這樣痴纏無賴的女人,故此心中早就存了氣。

今日偶然之機得知姚氏竟淫奔私會,且一直以來都大大的不妥,不禁氣得七竅生煙,一股急怒攻心立時點齊人馬,殺了過來。

可沒成想,來這兒一看,姦夫竟是王天浩!先不說兩家世交,按照輩分那王天浩是她父親的表侄。

只說之前二人還曾經議過親,差點就結成姻親。如今這樣的兩個人竟然勾搭在了一塊兒!他們可還將陸家將父親放在眼裡?

陸五娘剎時怒不可遏火衝雲霄,一拍扶手大喝一聲:“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