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殺豬(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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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綺然雖極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太安郡主的確生的美貌過人,似在她之上。
可那又怎樣?和風閣內,當女官恭恭敬敬地引她坐到太后身邊時,王綺然心中忍不住得意歡笑。這最終坐上皇后鳳座母儀天下的,還不是她王氏綺然!
前後腳走進和風閣的灼華和昊宇,一進門正看見王綺然坐在鳳椅旁被太后拉著手說笑,好一幅婆媳和樂之景。秦昊宇忍不住轉眼去看灼華。
作為宗室子弟,先皇賜婚聖旨之事他自然知道。說王氏大膽?或說宗室無能?在這之前秦昊宇其實都不太關心。
他是留京的世子,說白了只是個人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每日裡想的不過是如何自保。旁人的生死恩怨與他何干?
可剛剛他卻下意識地看向灼華,而不是如往常一般不動聲色地行禮退下。
真正不動聲色的反倒是灼華,她上前飄飄然下拜施禮,似未看見王太后按下欲起身迴避的王綺然。
王綺然就這樣坐在太后身邊,生受了灼華一禮。緊接著又生受了靖王世子一禮。然後是瑞郡王及瑞郡王妃的禮,嘉泰郡主的禮,康王世子的禮,定安縣主的禮……
一眾的宗室皇親陸陸續續來到和風閣,給太后行禮,也似乎順帶著給坐在太后身邊的王綺然行了禮。
若說剛被太后按住時,王綺然心中滿是不安和興奮。而此時再看著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皇親宗室逐個拜在自己腳下,她已沒了初時的忐忑,取而代之的是心中油然而生的豪氣!
彷彿此時她已然和皇上大婚,她已然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天下本就應踩在她的腳下,這一眾人等本就應匍匐在她的面前。
王太后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這才是皇家氣象,你以後要經得多呢。”
王綺然的心陡然狂跳不止。
雖是家宴,卻效仿古法,皇上太后之下按品級爵位各設一小几,只撿各人愛吃的精緻小菜擺在面前。
一時間有女官太監引領眾宗室入座的,又有各自寒暄的,人聲喧囂十分熱鬧。
淑妃今日稱病未到。不過這樣也好,王綺然在這兒呢。光是禮節一事便大有文章,她來了反倒尷尬。
正亂著,忽聽門外小內侍高聲通傳:“慶王妃到……”
閣內立時肅靜下來,眾人紛紛起身離席,垂首恭立。隨即一精神矍鑠的老人拄著龍頭柺杖,由一綠衣少女扶著,步履穩健走進閣中。
“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慶王妃高聲祝唱,行動卻頗為遲緩。她慢慢俯下身子,看似卻因年老而行禮多有不便。
“快,快去將老祖宗扶起來。”王太后哪能真讓慶王妃拜下去,忙拍了拍王綺然的手,命她去扶。
王綺然慌忙起身,下座去扶慶王妃。只是她的手還沒遞過去,慶王妃已然利落地行了禮,隨即扶著綠衣少女的手站起身來。
“昨日恰好慶王爺帶著小子們都去了莊子上檢視春種。故今日臣妾只攜了孫女兒來給太后請安。琴兒,還不快給太后娘娘見禮。”
慶王妃似沒看見王綺然一般,當然也更沒看見她的尷尬,只轉頭吩咐秦琴去給太后行禮。
那綠衣少女聽後嬌俏一笑,翩然朝鳳座下拜,口稱太后千歲,好似一隻綠色的蝴蝶靈動異常。
“好好好,永平郡主多日不見,出落得更加標緻了。來,永平、綺然,你們兩個到哀家這兒來。”
說著王太后將兩個女孩子招到近前,一手拉著一個,左看右看,不禁笑道:
“好,好,果然都是大家閨秀,端莊持重。自是與那長於山野的丫頭大不相同。你們一個是哀家孃家的侄女,一個是哀家夫家的侄女,都是一家子骨肉親人,自應好生親近才是。
永平郡主與王綺然聽後相互對視一眼,微笑頷首,彼此行了平輩之禮。然後王綺然依舊重新坐回太后身邊。永平郡主回到慶王妃身旁。
這時,有女官上前引座,慶王妃卻站著不動,轉身向席上眾人一一望去,最終定格在灼華身上:“太安丫頭可來了?為何不過來見我老婆子?”
灼華陡然紅了眼眶,忙從案後起身,面上掛笑眼中卻含著淚,幾步來到慶王妃身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脆生生說道:“華兒見過老祖宗。老祖宗這一向身體可好?”
“好好,我的乖囡!快起來,仔細腿疼!”慶王妃說著上前便去攙扶灼華,可眼中的淚卻先掉了下來,正落在灼華的手背上。
灼華一見,哪裡還能忍住,那眼淚似散了線的珠子,撲簌簌落了下來。慶王妃伸手便將灼華摟入懷中,祖孫二人當殿抱頭痛哭。
殿上眾人見此,有心中感嘆的,有跟著傷感的,更有那尷尬惱怒的。
今日設宴原本十分突然,不少宗室因故並未到場。但能來的哪個不是人精?眾人一進和風閣就見王綺然赫然端坐在太后身邊,席上又有一面善的少女座席品級頗為靠前,分明就是太安郡主。
這裡面的彎彎繞繞誰還猜不出來?但礙於太后,只皆做視而不見,並無一人主動尋灼華攀談。
王太后當時心中得意,她要的就是這份冷落,要的就是這份排擠,要的就是灼華能知難而退。她要告訴淩氏灼華,這棲霞山中悠悠八年,京城卻早已變了天下。
可這層窗戶紙,到底還是被慶王妃捅破了。
“好了,好了,今日一家子骨肉相聚,本是歡喜的日子。太安你怎麼恁的不懂事,倒惹的老祖宗哭了起來?這要是哭壞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綺然,還不去勸勸老祖宗,要以身體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