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一個黑影悄然潛入了虞家地牢。

在地牢的最深處,殷澗再次看到渾身是傷的虞子斐。

距離虞子斐被關至今已經快十天了,虞家一直沒有將他放了的意思,他身上的血跡還未乾涸,一部分傷口明顯是新添上去的,看來虞家人一直在對虞子斐用刑。

陰山不禁咋舌:“這虞家的人也太狠了,就算這小子不是嫡出,好歹也是虞家的血脈吧,而且天賦優秀,為他們帶來了不少好處,居然被這般對待,太沒道理了。”

殷澗皺眉不語,心臟像是被揪住一樣難受。

她伸出手去,輕柔地撥開對方凌亂的頭髮,看到那張慘白的臉後,趕緊將準備好的藥敷上。

虞子斐這才有了點反應,聲音沙啞:“姐姐?”

“是我,抱歉,我來晚了。”

殷澗的到來讓虞子斐很高興,這些天他的日子過得昏天黑地,殷澗的存在就像一抹燭光,一直支撐著他。

“姐姐別擔心,我身板硬,這點傷沒什麼的。”

這個時候他還不忘安慰殷澗。

殷澗動作一頓,眼神微沉了些。

“藍庸已經來鳳凰國了,你再等我些日子,我會救你出來。”

虞子斐道:“姐姐你要小心,那個人不好對付。”

“我知道,我會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鳳凰國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說著,她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道:“在那之前,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姐姐儘管說。”

“這是我煉好的新藥,是劇毒,我要是服下它。”

聞言,虞子斐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對方要做什麼,但看著殷澗認真嚴肅的眼神,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我知道了,姐姐讓我吃我就吃。”

殷澗笑了笑:“放心,它雖然有劇毒,但對服用者無效,這是專門為藍庸準備的,只要他用秘術控制你,毒素就會透過你的汗液排出來,再轉化為氣體進入藍庸體內。”

虞子斐道:“以藍庸的實力,普通的毒對他恐怕不起作用。”

“我知道,這毒並不是為了要他的命,而是從內部侵入他的經脈造成損傷,這會使他靈力外洩,最終實力大減,到那時我便有信心對付他。”

殷澗摸了摸他的腦袋:“只是這段日子要辛苦你了。”

落到藍庸手裡,這人的日子絕對不好過。

虞子斐卻露出了笑容:“沒關係的,姐姐這是為了救我,就算再痛苦,我也會撐下來,而且我對虞家還有用,他們不會下死手。”

這人乖巧得讓人心疼。

殷澗攥緊拳頭,認真道:“等著我,最多半個月,我一定讓藍庸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從虞家出來後,殷澗的眉頭一直緊皺著。

陰山問:“別再苦著臉了,不是已經想到辦法了嗎?只要破壞了藍庸的經脈,加上吾和明晨狐狸的力量,你一定能殺了那傢伙的。”

殷澗搖頭:“沒那麼簡單,藍庸的實力遠超我的想象,我甚至無法探知他的靈力究竟到了什麼程度,就算我能損傷他的經脈,也沒有萬全的把握能除掉他。”

而她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

“要想徹底除掉這個隱患,還需要再做些準備。”

殷澗眉頭微挑,有了打算。

第二天一早,胡涅來到瞭月齋。

剛進後院就看見殷澗在院子裡來回地走,神神叨叨的。

“你在做什麼?”他問。

“設計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