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後,說:「不喝。」

江刻便沒強求他。

垂著眼簾,遮了眼裡的情緒,遲時忽然開口:「墨傾不喜歡喝這茶。」

「我知道。」江刻覷了眼手中泡好的普洱,「她給我留的。」

吹了吹熱氣,江刻喝了一口。

遲時皺了皺眉。

江刻又說:「我跟她的喜好,沒必要完全一致。」

眸光微動,遲時沉默了,沒再說話。

江刻兀自享用著普洱。

*

雖然是自己的毒方,但沒有藥材在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墨傾只能靠針灸給澎韌續命,直至後半夜谷萬萬找齊瞭解藥為止。

把煎好的解藥給澎韌吃下時,墨傾又等了會兒,給澎韌把了脈,察覺脈象趨於平穩後,才鬆了口氣。

「等他睡一覺,明早再看情況。」墨傾收了針灸針,「他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呼。」

戈卜林長長地吐出口氣。

懸了一夜的心,總算是落下了。

他道:「我在這兒守著他,你們先去休息吧。」

「再過會兒都要天亮了,」谷萬萬抱著一個暖手寶,倚在門口,跟渾身骨頭都抽離了似的,「我陪你,就當守歲了。」

他是真的累。

被毒藥纏身十年,他被治好後,身體也沒放棄調養,但終究是傷了根基。

為了給澎韌找藥材,谷萬萬跑了一夜,緊繃的神

經剛剛才鬆懈下來,如今累得連喘口氣都覺得累。

墨傾扔給他兩顆藥丸,問:「江刻呢?」

「待客廳呢。」谷萬萬吃了這強身健體的藥丸,「剛看到他在研究皮紙。」

他話剛說完,墨傾已經去客廳了。

客廳裡就江刻一個人。

正中央的吊燈亮著,江刻坐在單人沙發上,疊著腿,鼻樑上架著一眼鏡,手裡拿著攤開的皮紙,不知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