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下過雨,山上潮溼得緊,此刻江刻頭髮、外套、長褲、登山鞋都溼了,衣服深一塊、淺一塊的,黑髮貼在後頸。

有點狼狽。

事實上,墨傾跟他比,也好不到哪兒去。

但是,墨傾身體素質跟江刻的不一樣。

墨傾想到穿得厚厚的單瑩瑩昨日仍冷得發抖的場景,於是問:“你冷嗎?”

“走久了,不冷。”

江刻實話實說。

可是,墨傾卻不信,狐疑地打量江刻一眼,猝不及防間,一把拉住江刻的手。

她的力道一向沒輕沒重的。

沒有防備的江刻,被她一拽,忽而上前半步。

江刻先是一驚,繼而垂眸,瞳仁裡倒映著墨傾的臉。

他喉結滾動了下。

“是不冷。”

感覺到乾燥又溫熱的手,墨傾稍有不自在,卻故作鎮定地給出答案。

江刻笑了下。

他盯著墨傾看,意味深長的,似乎看到別的什麼。

墨傾將江刻的手鬆開,目光在四周掃蕩,語氣平靜道:“這霧越來越濃,沒法走了,找個地燒個火吧,順便把衣服烤乾。”

江刻提醒:“不能在山上點火。”

“……”

墨傾扭頭看他。

她眼裡有點不耐煩。

意思是:哪來那麼多破規矩。

“……你點吧。”

最終,還是江刻選擇了妥協。

她想點火就點吧。

剛下過雨的山……能不能找到幹木頭還不一定呢。

然後,江刻就見野外生存技能點滿的墨傾,輕鬆找到一個遺棄的乾燥鳥窩,又不知在哪兒弄來一堆小樹枝、半溼的木頭……

“打火機。”

墨傾朝江刻招了招手。

江刻摸了下褲兜,把打火機掏出來,徑直扔給墨傾。

墨傾抬手一撈,不出半分鐘,小小的篝火,便被搭出來了。

江刻:“……”

忘了那個年代出來的墨傾,幹這種活兒應該是最熟練不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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