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靜默了一會兒。

最後,梁緒之說:“好的,那我先走了。”

墨傾慢條斯理地喝著茶,聽著梁緒之的腳步聲遠去,微蹙的眉頭才鬆開。

“師父,午飯……”墨一停趕緊開口。

墨傾眼瞼抬了抬:“先坐。”

“好。”

墨一停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午飯不急。”墨傾不疾不徐地說,“聽說,你打算把村長之位讓給梁緒之?”

“村裡確實有他的一群擁躉,他當村長的呼聲很高。”墨一停微微頷首,頓了頓後,又話鋒一轉,“但我雖然老了,並不糊塗。這個人,心術不正,一旦當村長,咱們村以後只會成為他追名逐利的武器,所以我……”

墨一停剛想說還有其他候選人,但目光忽然頓在了墨傾身上。

墨一停想了會兒,試探地問:“師父,你有當村長的想法嗎?”

“我?”

墨傾眼皮一撩。

“這個村,本來就是江先生為你建立的。”墨一停循循善誘,“這叫物歸原主。何況,你不希望它被糟蹋吧?”

墨傾拿起茶杯喝茶,同時,動作幅度很小地指了指江刻。

然而,她這一小動作,被江刻瞧了個正著。

江刻乜斜著她。

墨傾把手指收了回去,當做無事發生。

“不合適。”墨一停也得到暗示了,搖了搖頭,“江先生沒你那麼精通中醫,難以服眾。師父,你可以作為‘師父傳人’繼任,名正言順。”

墨一停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墨傾無動於衷。

於是,墨一停放了狠招:“當了村長,還可以入黨。”

“我當。”墨傾不假思索地說。

“咳。”

江刻差點被茶水嗆到。

他將茶杯放下,驚奇地打量著墨傾。

墨傾餘光跟他視線對上一秒,然後移開。

過了片刻,墨傾又問:“既然你知道梁緒之心術不正,為何要同意這一場拜師儀式?”

墨一停回答:“因為溫知明。”

墨傾皺眉:“那個水平一般、性格怯懦,差點當賣國賊的庸醫?”

“對。”

“跟他有什麼關係?”

“溫迎雪背後的溫家,就是他這個溫家。”墨一停解釋。

墨傾輕蔑道:“聽說這個溫家現在在中醫界很有權威,就他那點火候,能辦到?”

“他辦不到,您辦得到。”墨一停說著,語氣裡添了些慍怒,“因為,您想給國家的藥方,全被他私吞了。”

墨傾一頓,神情漸冷。

她涼聲問:“怎麼回事?”

“五十年前,我派人打聽岐黃一脈。”墨一停說,“得到的卻是岐黃一脈被屠殺殆盡的訊息。你託岐黃一脈管的藥方被盜,不知去向。”

“岐黃一脈被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