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

江刻腳步頓住,神情略顯陰沉。

早先聽墨傾說過,他和江延長得一模一樣,他還存疑。

但墨一停的表現……

儼然做實了這一事實,無可辯駁。

“江先生,”墨一停喜不勝收,顫顫地向前,“真沒想到你也……”

江刻皺眉:“我不——”

“他失憶了。”墨傾打斷江刻的話,起了身,側首,遞給江刻一個暗示的眼神,繼而又說,“大概是中槍後遺症吧。”

江刻:“……”

“這、這樣啊。”墨一停過了幾秒,才接受這一說法,旋即恍然道,“難怪。”

難怪。

江先生明明還在,墨傾卻在問他以前的事。

原來是江先生失憶了。

“江先生,你坐。”墨一停邀請著江刻。

江刻身上多了點冷漠和陰鬱,但被墨傾一直盯著,他輕皺著眉,最終仍是沒有戳破墨傾的謊言,而是一言不發走過去。

他沒坐,而是打量著墨傾:“什麼時候發現的?”

“一開始。”墨傾挑了下眉,“你怎麼進來的?”

“等你半天,沒等到人,就把鎖撬了。”江刻語調淡淡地解釋。

他在躲避人的時候,翻進了這個房間。

結果,正好遇上了墨傾和墨一停。

“……忘了。”墨傾坦然道。

她在翻進來之前,還惦記著江刻,但一進來,就發現拜師儀式開始了,便暫時晾下了江刻,直接闖入大堂。

——後來就把江刻忘了。

江刻:“……少說一句不會怎樣。”

“哦。”

墨傾聳了下肩。

二人氛圍有些微妙,墨一停卻沉浸在喜悅中,完全沒察覺出異樣。

墨一停看著忽然年輕不少,腳步都輕快了一些,沒有用手杖,就忙活著給墨傾、江刻倒好了茶,請他們坐下。

作為兩個“年輕人”,墨傾和江刻面對墨一停這般,都不大適應。

坐下時,他們倆對視了一眼,忽而生出一點“同病相憐”之感。

“叩叩叩。”

書房的門被敲響了。

墨一停還想跟二人敘舊,忽然被打擾,有些不爽地問:“誰?”

“墨爺爺,”梁緒之的聲音響起,“是我,緒之。”

“什麼事?”

“來賓都走了。想跟您商量一下,溫迎雪拜師的事,後面怎麼處理?”梁緒之畢恭畢敬地詢問。

墨一停不耐煩道:“改天再說。”

他現在哪有心思去管一個外村人拜師的事?

“好。”梁緒之先是應了,但沒走,“墨傾還在嗎?快中午了,需要把午飯送來嗎?”

“有事我會聯絡周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