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

聽完了蘇越的敘述和觀點,周建邦輕微地皺了皺眉:“小蘇啊,照你這麼說,金融危機,真的要來了?”

“不可避免!”

蘇越說道:“而且我敢斷言,這次危機的爆發點,必然是從歐洲開始。”

“詳細說說理由。”周建邦眼睛亮了亮,期待地道。

“首先,股市方面,不單是我們華國股市,日經、美股、富時、德國、法國等股市估值,此刻都處在頂峰以及泡沫階段,基本上,都出現了估值與經濟嚴重脫離,呈現出了兩者剪刀差越來越大的情況。”

“再者,最為重要的樓市。”

“自從美國發明瞭‘資產、債務證券化’這個東西之後,樓市就儼然成了經濟發展的核心推動器,關於這一點,我們華國,其實也有借鑑,只是並沒有多麼深入,而且在相關政策制定下,進行了策略調整。”

“98年,亞洲金融風暴。”

“港城,邰灣,菲律賓、日本、韓國等,遭受重創,樓市崩盤,經歷過一次洗禮。”

“但西方,在98年,卻是損失很小,可以說反而從亞洲金融風暴中,汲取了不少養分,掩蓋了剛剛顯現出來的危機,一直延續到如今。”

“隨著以樓市驅動經濟,以‘資產、債務證券化’完成快速融資,驅動金融發展的策略不斷深入,至如今經濟增速越來越慢,房價下跌,居民個人資產大幅度縮水,而收入遠遠跟不上房貸。”

“這樣的情況下,居民的個人債務,就會越積越重,直到徹底扛不住,全面違約,放棄不斷縮水的資產。”

“目前,歐洲這種因為經濟增速放緩,居民收入下滑,無法支撐債務的現象,已經越來越嚴重。”

“我猜測,離大規模的違約潮,不遠了。”

“而這種違約潮中,房貸違約,將佔據絕大部分。”

蘇越說著,將一冊公司分析團隊,費盡心思收集的歐洲經濟現狀,居民收入現狀和整體個人債務現狀的調查檔案,遞給周建邦,然後繼續說道:“房貸是資產、債務證券化中,佔比最大的一項,在美國、歐洲各大銀行、各金融機構發行的‘次級債券’,以及資產抵押類債券中,房屋資產抵押所衍生出來的交易債券,都佔據了絕大部分。”

“這個雷一旦引爆……”

“周老應該能想明白它對於金融系統、對於金融交易市場的打擊吧?”

“更別說此刻的各國股市,估值還高高在上,大家還沉浸在估值泡沫的美夢之中,一旦股市的泡沫,同時被戳破……”

“那這股金融危機的洪流,應該沒有任何人,能夠擋住吧?”

“在這種大勢之下,我們全力做空,其風險,完全可控。”

“周老,這可是全球金融市場十年難逢的良機,我們若是因為心中畏懼,不敢出手,那就太可惜了。”

聽著蘇越的分析和野望。

周建邦還未說話,他身旁的寰宇基金總經理,著名的私募基金經理劉經綸已經激動地說道:“好啊!蘇總這一席話,真是讓人熱血沸騰。”

“劉經理覺得我的計劃,可行否?”蘇越微笑地問。

劉經綸笑道:“邏輯上沒有問題,我相信蘇總擬大規模做空歐洲金融市場,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各方調研、無數次論證的,斷不會拿‘添越資本’的未來和幾百億資金去做沒有成功希望的豪賭。”

“我在想……”

周建邦沉默了片刻,說道:“當初西澤進攻港城的時候,應該也是看到了這一層危機,才敢如此豪賭的吧?”

“對!”蘇越點了點頭,“‘次貸危機’的根源,還真是他最先意識到,只不過他太想為他老師復仇了,導致選錯了戰場,栽了這麼大一跟斗。”

“港城經過98年的金融風暴之後,在我們華國內地的支援下,發展穩健了許多。”

“樓市、股市的泡沫,並不嚴重。”

“比起目前的歐洲來,要想在港城掀起金融風暴,是相當困難的。”

“西澤若當時進攻的金融戰場,是歐洲,恐怕就沒有我們什麼事了,也不會折戟港城,丟了性命。”

“反而可能賺得盆滿缽滿,一戰揚名,成為新的華爾街巨頭。”

“時也,命也!”周建邦感慨了一句,心裡已然下定了決心,眼裡閃爍著鋒芒,對著蘇越說道,“小蘇,你成功說服了我,這一局,我們寰宇基金,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