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金融界混了二十來年,什麼是傳言,什麼是事實,心裡還是清楚的。

蘇越在港城的一切,沒到半個月,就傳得業內皆聞,這若是說沒有人推波助瀾,他是不信的。

至於是什麼人在推波助瀾,想造出這麼一個金融天才,行業新秀。

對比蘇越在港城幫助國資賺取的鉅額財富,抵禦了華爾街資本的惡意做空行為,他用腳指頭想,也能想明白是誰在背後為蘇越的名聲助力、背書。

“小蘇……你未來的前途,無可限量啊!”

周建邦思忖片刻之後,無比欣賞地望著蘇越:“能得到易主任的稱讚和重視,能為國家守住金融這一道沒有硝煙的防線,你呀……未來能達到的高度,肯定遠超我們這些老傢伙,成為真正的金融界中流砥柱。”

蘇越笑道:“多謝周老您的誇獎,不過你說的這些,目前來看,都太遙遠了。”

“令人羨慕、敬仰的名聲是好,但若一直沉溺在這種名聲之中,必然是沒什麼成就和未來的。”

“古人說,打鐵還需自身硬。”

“我做這些,其實最終的目的,也只是為了增強我們‘添越資本’的實力,多賺一點錢,好應對未來更加多變的形勢。”

周建邦微微頷首:“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而且魄力還不小。”

“小蘇,從你巧奪星光傳媒開始,我就堅信你在未來,一定能夠闖出一條自己的路,走得比我們所有人都遠。”

“你在電話裡說,有重要的事情,與我商談……”

“現在我已經在這裡了,可以說了吧?”

蘇越微微頷首:“不瞞周老,我準備效仿西澤,在接下來的幾個月,乃至半年時間中,全力做空歐洲金融市場,為公司,為我華國,謀取更大的利益。”

“全力做空歐洲金融市場?”

周建邦呆了呆,心裡有些震撼:“小蘇,這可不是小事,需得慎重,再慎重啊!”

“西澤集結了那麼龐大的資金,在港城掀起那麼大的風暴,最終還是被國資擊潰,一敗塗地,連自己也死在了港城。”

“歐洲,是比港城大許多倍的市場,其牽連的,更是全球經濟的變化。”

“你要想出海進攻這個市場,無論是資金體量,還是資訊、情報,可都不足以與西澤進攻港城時抗衡啊,成功機率,太低了。”

“小蘇……”

“我勸你一句,我們不能步西澤的後塵。”

“你從長陵,一步一步地把規模做起來,成長到如今的地步,已然十分不易,可不能因為一時衝動,毀壞了自己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聲望和資金,我們國家在金融這一塊的競爭力,實在不能與西方列強相比,想與他們爭鋒,還得繼續等待時機才行。”

“感謝周老的提醒。”蘇越微笑地道,“但總得有人踏出第一步,我們若不能走出去,一直縮在國內,就只能一直被動地被這些西方資本收割、欺負。”

“我國從金融市場制度建立以來,被外資收割了多少資金,因為金融上的弱勢,吃了多少虧,周老心中應該是有數的吧?”

“打得一拳開,才能免得百拳來嘛。”

“只要我們主動出擊,勝了一場,那這些西方資本,就再也不敢在金融市場上輕視我們,國內資本,也能克服畏懼心理,勇敢地走出去,去投資、去併購一些國外的優質資產,為國、為民謀取更多的利益。”

到得那時,“許多禁錮的規則,也會對我們逐漸開放。”

“而且,若能賺錢的話,以金融手段汲取外資資金,進而投資國內,也能實現對經濟、對國力的提升不是?”

周建邦輕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想法是美好的……”

“但是,我國境內資本,在湧入國際金融市場上,吃過多少虧,損失了多少資金,那些經驗教訓,可也是歷歷在目的啊!”

“我相信小蘇你的投資能力,但國際金融市場的險惡,有時候,不單是眼光和投資策略就能決定的東西。”

“這我知道!”蘇越微笑頷首,“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周老就不要再勸了。”

“我這次來呢,主要是想……周老的寰宇基金,能不能作為我的盟軍,參與我的計劃,在必要時候,幫我打擊對手盤。”

“其實,我們在此時,佈局歐洲金融市場,作為空頭,風險並不大。”

蘇越說著,便將自己對於目前的經濟看法,以及金融市場多空形勢,即將大變的自我分析,大致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