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慎,還有重現危機的可能。”

易鋼聽著蘇越的見解,微微頷首,然後環顧了一遍金管局的幾位領導,說道:“幾位以為呢?”

“小蘇說得有一定道理,咱們雖然佔據了優勢,但還不能鬆懈。”

耿老代替幾位同事說道:“維持港幣匯率穩定,本來就是我們金管局的責任,西澤若是把主意打到這上面,那就是打錯算盤了,我們金管局雖然沒有國家金管局那麼雄厚的外匯儲備,但應付這等危機,還是足夠的。”

蘇越見金管局的領導已然發了話,自己提醒也到位了,也就不再說話。

接下來,眾人繼續喝了一些酒,閒聊了一會就散了。

蘇越和顧雲汐返回麗思卡爾頓酒店,卻在環球貿易廣場,撞見了正從TOSCA義大利餐廳走出來的米瀾多亞洲運營負責人鮑里斯。

想起馮麗麗還在對方手上,目前不知生死。

蘇越直接迎了上去,眼神銳利地看著對方,冷冷地道:“鮑里斯先生,好久不見。”

鮑里斯沒想到會在這裡撞見蘇越,眯眼看了看他,呵呵笑道:“蘇先生,真是沒想到,我們會在港城以這種形式見面。”

“我的那位朋友呢,現在還好嗎?”蘇越語氣嚴厲地問。

鮑里斯攤了攤手,裝作糊塗道:“蘇先生,我不明白你說什麼,你的朋友……好像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吧?”

“鮑里斯先生,明人不說暗話,馮麗麗小姐,我希望她能平安歸來。”蘇越說道,“不然的話,你們離港,恐怕也不會那麼容易。”

“還有,西澤的如意算盤,打的挺好,可惜他低估了他的對手,不會成功的。”

“你們米瀾多應該在這次投入了不少吧,如果你們在港的投資,全部打了水漂,虧得一分不剩,鮑里斯先生還能保住目前的地位嗎?恐怕到時候,你在米瀾多,連立足的地方都沒有吧!”

“放了馮麗麗小姐,我給你們留一個撤出的機會。”

“抱歉,蘇先生,馮麗麗小姐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她的自由,除了她自己,我們誰也做不了主。”鮑里斯看著蘇越,“至於你說的給我們一個撤出的機會,我覺得蘇先生恐怕高估自己了,也低估了我們。”

蘇越見對方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此刻是談不攏了。

不由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就明天,大家金融交易市場上見吧,但願你們米瀾多能撐住,別提前出局了,還有……馮麗麗小姐,你們最好保證她的安全,這是你們之後可以用來和我談判的唯一籌碼。”

說完,蘇越扭頭離去。

鮑里斯沉默地看著蘇越的背影,對於西澤所說的話和蘇越所說的話,心裡有了許多猶豫,想著是不是應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回到麗思卡爾頓酒店的房間,蘇越洗漱了一番。

然後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港城璀璨閃爍的燈光,心裡不斷琢磨了西澤到底會選擇怎樣的手法,來做最後的掙扎。

晚上九點半,匯市進入美洲交易時間。

港幣的匯市保證金合約交易,在今晚顯得尤為活躍,能夠看得出來,有資金明顯的建倉痕跡。

只是不知道這些資金,到底是來自美洲,還是港城。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港城、內陸,絕大部分人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證券公司、做市交易商、投資銀行等全球匯市交易結算中心,關於港幣的多頭頭寸,正在迅猛的增加,幾十、上百億美元級別的資金湧入。

港城金管局,只監控了空頭頭寸,對於多頭,並沒有嚴加防範。

畢竟,誰都不會想到,作為大空頭的外資體系,會突然間,做多港幣,這不符合邏輯,也不符合目前空頭受困的形勢。

除了保證金合約上的多頭頭寸異動。

線上下,各處離岸銀行匯兌中心,有一股資金,也在大手筆地購進港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