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點,蘇越果然接到了聶老的電話,說金管局的幾位領導做東,邀請他們這些奮戰在金融一線的人一同吃飯,著意點了‘蘇越’的名字。

蘇越想著對方困獸之鬥下,多半會拿港幣匯率開刀。

自己不管是為了自我利益,還是想借國資的手,擊潰外資利益集團,都必須得提醒到位,讓金管局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被人打得一頭蒙,壞了好不容易扭轉過來的局面。

下午5點半左右,蘇越交代完了公司的事情之後,和顧雲汐一塊赴宴。

依然還是半島酒店,但此次來和上一次來,情形卻完全不同。

走進精心佈置的包房,港城金融系統的主管部門重要人物,基本都在,其中代表著內地央行和金管局的易鋼,自然也在其中。

蘇越和顧雲汐落座,然後在這麼多大人物和前輩面前,做了簡單地自我介紹。

‘添越資本’拿下遠東銀行後,以後想要在港城發展,並把港城作為進擊全球金融市場的重要基地,那麼此次飯局,在座的這些重要人物,就必須要結交和應付了。

今日多頭全面反攻,獲利極大。

整個國資,投入數百、上千億的資金,今日差不多盈利了投入資金的一半之數。

雖然國資收割的這些利潤,只有少數是來自於外資體系的虧損,絕大部分是前面做多被外資收割的大量港城散戶投資者的,但這不妨礙領導們心裡的激動和高興勁頭,不妨礙國資在此次金融狙擊戰役中的成績。

“小蘇,你這利用北巖銀行,穩住歐洲市場,引來英國央行降息,從而解救港城金融局面的手法,真是神來之筆。”華信證券投資策略部的黎洪剛手機接到英國央行正式降息25個基點的資訊,輕輕拍了拍身旁坐著的蘇越肩頭,“你這誘空之局,引發了港城上萬億資金的流轉和整個金融市場的動盪,真可謂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

“如今西澤所率領的外資一系,差不多千億資金,被鎖在債市和股市上,走投無路,瀕臨爆倉的局面,可以說,也是拜你所賜。”

“此次港城金融狙擊戰,你真可謂是首功!”

蘇越見黎洪剛給自己攬的這功勞,實在有些太過了,急忙端起酒杯,與黎洪剛碰了一杯,微笑地道:“黎老過獎了,若無易主任和眾位領導的鼎力支援和坐鎮指揮,我這些想法也不可能實現。”

眾人大笑,心裡對於蘇越這個小輩,都很是讚賞。

“小蘇,聽聞你拿下了遠東銀行的控制權。”華銀港城控股的張行長說道,“遠東銀行能撐過今天的擠兌危機,可全靠你在關鍵時刻轉入的那40億資金啊。”

張行長這一出聲,眾人盡皆震驚地望著蘇越。

他們原本以為眼前的這個青年,只是從劇烈震盪的金融市場上,賺了鉅額的財富、利潤,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在危機中,不聲不響地收購了遠東銀行。

蘇越‘嗯’了一聲,這是張行長就算不挑明,他也想說的。

畢竟‘添越資本’從滙豐銀行手裡接手遠東銀行的股份,是需要金管局審批、同意的,他想隱瞞也隱瞞不了。

“這麼說來,我們港城銀行危機在今天沒有徹底地爆發開,小蘇也是居功至偉的?”金管局一位姓耿的領導哈哈笑道,“果真是年少英雄啊,易主任看中的人,真是非同凡響,小蘇啊……你放心,你們收購遠東銀行,只要是合乎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我們金管局會按照程式審批,不會為難。”

“那就多謝耿老了!”蘇越站起來舉杯敬酒。

有了遠東銀行作為根基,‘添越資本’在港城的發展道路,就好走很多了。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之後,蘇越見大家都放鬆了不少,才開口說道:“如今多空兩方,雖然局面轉換了一下,但還沒有到生死關頭,西澤帶領的外資一系,虧損幅度並不太大,還有轉圜、反擊的餘地。”

“我們想逼迫他們爆倉出局,恐怕不易。”

“我擔心他們會做困獸之鬥,聚集資金,在港幣匯率上,開啟缺口,重新扳回在金融市場上的劣勢。”

“目前,華銀、滙豐都算是深陷困境,元氣未復,恐怕沒有那麼多資金,用於支援匯市,更遑論拋售美元,以穩定港幣匯率了。”

蘇越說到這裡的時候,望了易鋼一眼,繼續道:“華幣有中央金管局2萬多億外匯儲備作為後盾,我相信西澤他們不敢,也不會去自討苦吃,但港城金管局,則沒有這樣的外匯儲備以作應對。”

“如果華銀和滙豐使不上力的話,恐怕對方驟然襲擊,應對起來,會有困難。”

“匯率一旦陷入巨震,會對港城剛剛好轉的金融市場造成嚴重打擊,那樣的話,我們剛剛扭轉過來的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目前的股市、樓市,估值、價格,都處在高位,風險是切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