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陣腳步聲從門外響起,迅速的推開了房間,我看著那首領的臉,我記得他。

他是流沙,是裴詢手下極為得力的助手,從小便跟著裴詢。

只是他面色凝重,身後還跟著幾位同樣穿著的太醫,他們面色緩和,比診脈的太醫看起來要老很多。

而給我診脈的太醫,看了一眼我,又瞬間意識到剛才的事情,便急衝衝的拉扯著流沙的胳膊,示意他往偏殿去。

我心中不是很安穩。

那太醫拉流沙去偏殿之後,就再也沒回來,而是流沙笑吟吟的看著我,讓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好像是他才是裴詢,他要喜當爹了一樣。

流沙示意旁邊的兩名太醫又給我分別診了診脈後,面色不同於剛才的太醫,只是略微帶笑,衝我點了點頭,便被流沙趕了出去。

流沙看著我,殷勤的倒了杯茶水,房間中只剩下我們兩人。

他說道,“小姐不必擔憂,您確實是喜獲麟兒,只是尋常人都以為掌印失去了為人父的權利。”

“剛才為您問診的太醫,並非是掌印手下的人。您放心的養胎即可,這件事不用勞煩您操心。”

我點了點頭,確實是想明白了剛才的太醫為什麼會如此的驚慌。

我看著流沙的眼睛,他的眼睛亮亮的,充滿了高興,卻也看得出一絲悲傷,他的眸子凝上了一層薄薄的淚水,我實在是有些尷尬。

“流沙啊,其實你不必太難過了,雖然你失去了做父親的權利。但是,等我的孩子出生,認你做乾爹可好?”

流沙有些驚詫,他明白我的回錯了意,笑呵呵的說道,“掌印的孩子,怎麼能認我做乾爹,呵呵。”

“我只是想到了一個人,她要是知道小姐喜獲麟兒,一定比我還要高興。”

我有些迷惑,不知道他說的人是誰,印象中,也沒有這麼一個人。

自己的父母雙亡,又沒什麼有什麼親戚,這個人,是誰呢?

“誰啊,我不記得了,要不然你跟我說說她的名字,我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流沙一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只是敷衍的說了幾句,“說了小姐也記不起來了,她已經不在了,小姐若是能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生下來,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原來是死了。

哎,要是有跟她的記憶,說不定我還會懷念一場。

從流沙口中說的話得知,想必是我跟這個人的關係不錯,若是不錯的話,或許想不起來還會是一件好事,想起來的話,那就是一件難過的事了。

流沙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說太多,臨走的時候,我特意囑咐他不要告訴裴詢。

估摸算著時間,裴詢還有兩日就能回來,等他回來便可以知道這個好訊息了。

算是一個驚喜吧。

流沙點了點頭,答應我之後,便離開了。

小香重新回來,她一臉期待的看著我,心中估計是有了幾個九九,她抓著我的胳膊,晃了晃,撒嬌的問道。

“小姐,小姐,您是不是有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