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皺眉,嘴中的話,在抬頭看到裴詢的面色後,默默的嚥了回去。

流沙無論如何還是極為憂慮的。

他陪了主子這麼多年,對於他的習性與態度是極為了解的。

從前都是謹小慎微的,沒有完全的把握他是根本不會下手,自從那女人來到掌印的身邊,就不相同了。

“流沙,我有說過讓你按規矩行事麼?”

“你的這條命是我的,若是我想要,覺得你還有用處,便留著你,若是我覺得甚至無趣,覺得你討厭,我便隨時能要了你的命!”

裴詢起身,一席錦衣華袍之下,他低頭俾倪的看著地上流沙,越發的居高臨下。

流沙一怔,低下頭心中就像是被千萬根針紮了一樣。

“是!屬下從未敢忘掌印的大恩大德!若是您想要我的命,現在就可以取。”

他迅速拔出手中的利刃,雙手撐著,鋒利的劍身露出刺眼的寒光。

“行了,無趣的緊,跟著她,若是有什麼事,隨時跟我彙報。”

流沙再抬頭的時候,裴詢已經不知去向了,他默默將手中的劍刃收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個飛躍,跟了上去。

... ...

夏好好回來的時候,翠竹正帶著兩個孩子,豆娘正在啃著蘋果,而李盛乖巧的坐在一旁等待著上藥。

不知為何,夏好好看著此時的翠竹,總有一種被掰彎了的心態。

夏好好:“... ...”

“李盛你沒事吧?”

幾人聽到夏好好的聲音,李盛連藥都不塗了,有些踉蹌的從軟榻上爬起來,直接撲進了她的懷中。

雙眸含著淚水,緊緊的依偎。

“嗯孃親,我沒事。盛兒想跟您回宮中,盛兒不想留在這裡,求求您的孃親。”

夏好好愣了一下,她看著李盛,只得先抬起手撫了撫他的頭。

“嗯,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幫助盛兒回到宮中的。”

“那,我要孃親跟我拉鉤!一定要!誰騙人誰小狗。”

夏好好沒多想,只覺得李盛是一個心智成熟,卻還是避免不了童真的孩子。

... ...

吃完午飯,丫鬟在陪兩個小孩子的在院中玩。

夏好好盤腿坐在軟榻上,嘴唇撅了撅,上面放著一根毛筆。

翠竹在旁邊默默的研磨,許是看著自家小姐心情不是很好,於是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翠竹,裴詢的意思是看我,若是我能有一個合理的說法將兩個孩子帶入宮中,他就不會阻攔我,算是預設日後幫盛兒了。”

“那太好了!翠竹幫您一起想一個合理的理由,只要掌印不阻攔反對,咱們就能很輕易的將九皇子和豆娘帶入宮中了!”

翠竹咧了咧嘴角的笑容,她得到這個訊息,看樣子是心思極好。

可相對於夏好好,就那麼高興,不是說帶入宮不高興,而是她要想一個合理的方法。

“哎,哪有這麼容易,若是這件事容易的話,裴詢也不會當做考驗我一般,來對待了。”

“哎?”

翠竹止住嘴角的笑容。

她以為裴詢重權在握,只要自家小姐靠本事撒撒嬌,就能將九皇子和豆娘帶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