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兩步追上來,話裡話外都是挖苦。

他兒女雙全,周毅卻只有一個嫡女,周清韻還被賜婚給了無所事事的越王,怎麼看皇上都不是要器重他們周家。

“丞相說話可要講究證據,不能胡言亂語。”周毅心裡自然不好受。

皇上把隨軍醫的人選交給他來選拔定奪,就是對他的定奪。

這樣的結果,也在周清韻的意料之中,他們父女昨日回將軍府的路上,早就商議過了。

就連他今日在朝堂上的一些說辭,也是複述了周清韻的話, 這才讓一眾文臣啞口無言,他雖然只有一個嫡女,但是巾幗不讓鬚眉,他自豪驕傲。

“只是我們之間的一些閒談罷了,大將軍又何必放在心上?”丞相說完,哈哈大笑了兩聲,快步離開。

周毅嘆息著搖了搖頭,步子也越走越快。

另一邊,越王府。

陳姝剛醒過來,頭昏昏沉沉的,她揉著太陽穴,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在看到掉在地上的手帕時,臉頰通紅,一幕幕湧上心頭,讓她無地自容。

“梓煙。”她叫了一聲,往常梓煙都會立馬回應,然後小跑著進來,但是今天卻沒任何反應。

她掀開被子下床,不多時進來兩個越王府的婢女,伺候她穿衣梳妝。

那塊鴛鴦手帕,被她緊緊的藏在懷中,屋子裡的香爐已經換過,她沒有察覺出什麼異常,手帕上的香味也已經散盡。

只有昨晚那無恥的畫面,讓她知道事情不簡單,想來是已經驚動了夜鈺寒和周清韻,梓煙被關起來了吧。

“梓煙呢?”陳姝問著,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未施顏值粉黛,卻雙頰通紅的像開在陽春三月的桃花。

“梓煙姑娘犯了錯,被關在了柴房,至於原因,奴婢們不知,只知道是越王殿下親自下的命令。

越王殿下還說了,此事和公主您沒有關係,讓公主不要插手,說梓煙姑娘不懂事,留在公主身邊也是個禍患。”

“他當真這樣說?”陳姝臉色變的很差,著急的問著。

梓煙只是事事為她考慮,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也氣不過青陽郡主罷了。

這是從小就跟在她身邊的丫頭。是母妃親自給她挑選,陪伴著她一起長大的丫頭,論起親近,沒有人比梓煙更甚。

她怎麼可能放任梓煙不管?

“是的公主,越王殿下確實是如此說的。”

婢女回答的時間,已經幫她梳妝好。

陳姝從椅子上起來,不停步的出了屋子,一路就朝著柴房走去。

她太瞭解夜鈺寒的性子了,說到做到,興許梓煙昨天晚上已經吃了不少苦頭。

“公主,您金枝玉葉,又是王府的貴客,柴房這種地方,不是您應該賴的。”

柴房前,家丁和婢女一同攔在陳姝面前,伺候她的兩位婢女已經跪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日後我們會替梓煙姑娘照顧好您,這是越王殿下的吩咐,您別讓我們為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