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可為什麼鄧布利多偏偏會挑這種時候把故事講出來?

“撲哧。”不知是從哪發出來的笑聲。

“是誰?!”斯克林傑惱怒的看過去,發現發笑的人正是一直負責看守安琪拉的女士——她現在頭髮變成了銀色,可惜有些短,看起來沒那麼飄逸,長度只到脖子後面。

“抱歉。”唐克斯立馬正色說,肚子還在一顫一顫的。

斯克林傑用吃人般的目光緊盯著唐克斯,然後一下子看向鄧布利多,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他看起來可是非常不喜歡鄧布利多,只能說鄧布利多的性格才是最奇怪的,居然還有閒心在這種時候講笑話。

對一名需要每天應付極為嚴肅事件的傲羅辦公室主任來講,這是極為難以接受的。

斯克林傑沒在鄧布利多這裡得到他任何想要的反應——對方現在開始和安琪拉講起了更多和魔法部有關的笑話。

“對了,還有甘普,就是我提到的第一位首席魔法師,也是魔法部的第一任部長。在《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實施之後,他意識到魔法界進入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時期,巫師們渴求發洩的心理需求,也需要一個避風港灣。於是,他不僅特許破釜酒吧繼續營業,進一步允許酒吧老闆讓人們從酒吧的後院進入對角巷。”

“這在當時看來可是極為具備風險的舉措,儘管堅持使用了許多強大的隱藏符咒,並要求所有來到酒吧的顧客都行為得體,但事實上風險一點也不會少。”

“出於感激,當時的破釜酒吧老闆建立了一個新的啤酒品牌——甘普陳年交際酒。可這種酒非常難喝,即便是可以獲得100加隆的獎勵,也沒人能喝下一品脫。”

“我還沒去過破釜酒吧呢。”安琪拉看起來非常想要去試一試。

“原來還有這種酒......”唐克斯小聲嘀咕道,換來斯克林傑的又一次瞪視。

斯克林傑拖著瘸了的一條腿走到託比面前,用目光逼視著他,就像是在說——看看吧,這就是你決定為之效忠的鄧布利多。

冷不丁的,託比終於開口了。

他輕聲說:“你知道麼,在我剛剛畢業時做出了一個非常艱難的決定。我給了自己額外的一次機會,只要能夠喝下一品脫的甘普陳年交際酒,我就什麼都不管了,只會心甘情願放棄所有的理想,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毫不猶豫的留在英國。”

“這可不是一個簡單的決定,你也經歷過那個時期,正是神秘人勢力壯大的時候,誰都拿他沒辦法,也沒人能抓住他,像我這種麻瓜出身者可是十分危險的,沒準哪天就會被那些瘋子抓走。然後在第二天,報紙上就會刊登在某個垃圾箱發現了一名剛剛畢業學生的屍體,有人或許會覺得惋惜,又或者是冷嘲熱諷......都有可能。”

斯克林傑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盯著託比,似乎就連他也沒想到託比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種故事,可又忍不住想要繼續聽下去——一旁的唐克斯悄悄走過來,支起耳朵也跟著偷聽。

“如你所見。”託比繼續講道:“如果你瞭解我後來的經歷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失敗了,沒能喝下那一品脫的甘普陳年交際酒,那簡直是我喝過最難喝的東西,無論是我自創的黑魔鬼酒,還是岩漿氣泡酒,都沒那刺激。”

“我想這就是甘普的深意了——他是魔法部的第一任部長,任何決策都有可能導致給魔法界帶來災難,他需要一個能給自己下定決心的東西。”

“有些時候,我忍不住猜測,這種酒就是甘普自己發明的。無論在什麼時候,只要他開始猶豫不決,就會去獨自喝上一杯,然後做出早就預備好的選擇——下定決心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你嘗過那種酒嗎?”託比忽然問道。

斯克林傑的眼神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反倒是偷聽的唐克斯下意識搖了搖頭。

“你應該去喝一杯的。”

託比說:“如果我是魔法部部長的話,就會下達一項規定——任何巫師,無論是誰,在他們成年的第一天,都應該親自品嚐甘普陳年交際酒,不需要太多......一品脫就足夠了。”

斯克林傑在這番話中聽出了不同的東西。

“所以你預備好的決策就是離開英國?去做一名......考古學家?”他飽含深意的問:“你根本沒想過要留在英國——是鄧布利多逼你離開的麼?我聽說過一些傳聞,很有趣的傳聞。”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整條走廊上變得寂靜無聲,笑聲不見了,講故事的聲音也消失了。

託比沉默了一會兒,隨後突然發出一聲冷笑。

“如果我是心甘情願離開的話,就不會去喝什麼甘普酒了。那確實很難喝,但很容易就能讓人不留絲毫餘地,做出兩難的決定。”

就在氣氛逐漸變得緊張起來的時候,託比又突然說:“但是,你想錯了,斯克林傑。阿不思·鄧布利多從來都不是我的敵人,神秘人才是——是的,我現在就可以這麼告訴你,你想錯了,要分清楚敵人和朋友的區別,”

斯克林傑收回逼視的目光,他看出了託比的決心,終於放棄了邀請他加入傲羅的打算。

“我也有一個故事。”他簡短的說道:“福吉一開始沒打算這麼大張旗鼓的開庭,他甚至都不想要邀請威森加摩成員,而是在會議室裡和你們好好的聊一聊。然而,是你,鄧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