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就是這個理,安祿山正要下令招集騎兵,卻又猶豫起來:“呃,現在既然已經誤期,安某有些不安了。不如我們索性找藉口暫行回去,反正大漠廣闊,總會分給我一些就是。”

吞了鉤的魚兒要溜走,掉進陷阱的豺狼要逃出,這怎麼能行!

“安將軍怎麼糊塗了?!”曹世宇騎在馬上,大笑幾聲後說道,“你這裡誤期,是因為受傷及陰雨。宋將軍得知後,還能說出什麼嗎?再者,安將軍不去匯合,這是違背朝廷敕令,怎麼可以呢?另外,呵呵,我只怕,安將軍如此前瞻後顧,最終不能得到心中所想。哎,”

說著,他嘆口氣後施禮說道:“如此,曹某也是白忙了一場。不過,安將軍不願前去,曹某卻不敢耽誤了。就此告辭!”

說完,他見安祿山皺眉思索。

過了一會兒,猜測安祿山應該已經有了主見,曹世宇就做出要打馬快行的樣子。

連忙止住心急火燎的曹世宇,擔心好事都被這個精明的人一個人獨佔,安祿山連聲說道:“世宇兄弟所言極是,安某一時沒有想明白。呵呵,世宇兄弟一直在宋將軍屬下。見面宋將軍時,安某還要世宇兄弟多美言幾句呢!”

曹世宇拱手說道:“定為安將軍講明原委,為安將軍爭得最好結果!”

大笑幾聲後,安祿山板下臉來,吩咐偏將招集五百騎兵。

精騎部伍列好隊伍,安祿山再命偏將,帶領其他部伍在後面跟行。

隨後,他就對曹世宇露出開心、得意的笑容。做個邀請的手勢,他大笑著說道:“請吧,世宇兄弟。”

也作勢邀請後,曹世宇呼哨一聲,揮起馬鞭狠狠地打在馬臀上。

戰馬嘶鳴一聲,立即奔縱前出。

一時間,草原上驟然響起了陣陣雷鳴聲。

這雷聲,既有天上發出的怒聲,也有地上的戰馬踐踏著大地,發出的接連響動聲。

果然,擺脫了步兵和輜重佇列,安祿山率領的這隊輕騎兵的行進速度,相對前些日子何止快了數倍!

原本的行軍,規定是一天五十里到百里之間。這個要求,對於在廣袤的草原上前進,是不難做到的。

可是陰雨連綿,兵士既因為腳下泥濘,又加上身上的軍袍溼透,所以根本達不到這個要求。

現在不同了。眾人都是騎馬而行,速度當然快了許多。

戰馬都是挑選出來的駿馬,兵士也都是挑選出來的精兵。他們口中呼哨著,馬鞭揮動不停。

戰馬嘶鳴著,蹄下濺起積在草地上的雨水,踏起一陣陣水霧。

各自心中得意,安祿山眯著眼睛,直視著前面的雨霧;曹世宇呵呵地笑著,不時抹去臉上的雨水。

安祿山看看身側的好兄弟,心中感慨萬分:當初我的好兄弟史促幹思明,因為“掩護”我而死,想起來就是傷心。現在,我的身邊又有了一位好兄弟,必可仍然助我成功!

正在看著曹世宇發呆,安祿山卻猛然看到他大叫一聲。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安祿山只好順著他手指的前方看去:綿綿的細雨中,隱隱現出一人的蹤影。

這人穿著軍袍,是個兵士無疑。他揹負著一根小旗杆,上面有一面小旗幡。

因為騎馬賓士迅速,這面小旗在雨中,也還是在這名兵士的頭頂飛舞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