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下,他擁著崔靜怡說道:“多則一年,少則半載,我必親自前去京城,與愛妻相聚!”

崔靜怡身在官宦人家長大,也知道官場的兇險。她再擔心地低聲說道:“夫君,功高蓋主,會不會,會不會有意外的兇險?”

宋通淡淡地一笑說道:“不會!靜怡放心。宋某既然敢於做大事,自然會考慮周詳。”

不能對妻子說得過多,他只是盡力安慰她。

但他心中卻暗道:別說要對我威脅,李氏皇權也將會被縮減,讓出大部分權力給天下萬民!

哥舒翰從大斗拔谷趕來赴任,再率領著一眾官將,在涼州城外送行崔希逸進京。

將朝廷賞賜的金銀酒器,盡皆捐獻給了涼州各佛寺道觀,崔希逸輕車簡從,只有一輛牛車的書卷而已。

眼見清廉剛正的老上級離任,涼州的眾位官將,以及當地百姓都是不捨。

宋通站在另外的一輛牛車旁,隔著車簾與崔靜怡道別。

嬌妻已經有了身孕,使得二人除了恩愛之情以外,更因為對未來子嗣的關愛而難捨難分。因為這個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的孩子,與宋通還隔著崔靜怡的肚皮。

越是不能見到,越是心裡焦急。可再有不捨,宋通仍然決心要實現自己的大唐夢:融合諸族,大唐永昌。

既然如此,崔靜怡只能帶著對丈夫的愛戀與掛念,悵然地東去。那邊的鼓樂聲已經響起,兩人低語著的情話,也不得不加大了音量,才能使對方聽得儘可能清除。

“多則一年,少則半載,我必親自前去京城,與愛妻相聚!”宋通知道這個時間未必成功,但此時也只好對她大聲承諾著。

崔靜怡先是把耳朵貼在車簾上,再因聽不清而拉開了車簾。二人眼神相對,也就都看清了二人帶著無限情意和急切的神情。

崔靜怡顧不得許多禮儀,伸手拉住宋通的手說道:“夫君,千萬小心!必要如約回來!”

“嗯,”宋通大聲說道,“我必帶著最豪闊的車輛,前去長安見你!”

此時,恰巧奏樂聲稍微停頓,宋通說話卻仍是大喊著。他的這句話,立即被當場的人聽得真真切切。

眾人雖然都帶著此時的大男子主義胸懷,但聽了宋通的話,也都能理解他與崔靜怡你儂我儂的情意。

崔靜怡毫不在意眾人暗自看來的眼神,仍是拉住宋通的手說道:“夫君,我信你!你必可榮耀無比地回到長安!”

坐在車內的李氏夫人略微勸阻,崔靜怡只得掛好了車簾。車外的宋通悵然無比,暗自想道:這要是在新時代,肯定要擁吻一下的……

鼓、鈸、鑼、笛子、排簫等鼓樂聲再次大奏,官將們依次道別後,崔希逸翻身上馬,再向站在附近的一眾官民拱手道別。

湊近跟隨崔希逸回去關內的段晏身旁,宋通大聲說道:“段三兄,你回去之後,莫再有非分之想,只管好好操持農事即可。”

段晏拱手連聲說道:“段某必從宋將軍囑咐!”說完,他就鬆開馬韁繩。想了一下,他再趕緊回聲說道:“必要陳七兄安好回來!”

宋通點頭後,段晏再不停地拱手後,這才依依不捨地去到前面引導儀仗佇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