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誰人背後不說人,誰人背後不被說”。

從古至今,因為人們的脾氣秉性不可能達成一致,即便是一奶同胞,也很有可能觀點迥異。

存有諸多不同見解,再有心胸狹窄,甚至心地險惡的人,也自然會對別人評頭論足,乃至大加撻伐。

既然這是人間難以避免的,除了一定程度的據理力爭之外,就只有坦然接受了。

面對崔希逸的慨嘆,宋通只是報以微笑:“烏雲漫天,終有撥雲見日之時。宋某隻堅信認真做事,即便他人再多行齷齪之事,某又有何懼哉!況且,孫四兄也非確定奸惡之人。他既已痛悔,必會重新做人!”

崔希逸連連點頭,隨後就又笑了起來:“好了,那就暫時不提李氏定真的事。過兩日即將行親迎禮,你也要做好準備,眾人必會笑鬧一番。”

宋通聽了只有開心,也就起身說道:“大使,哦不,岳父,宋某這就回去租住的小院,再去準備。”

崔希逸點頭後,宋通轉身離去。他邁步走出後院,崔希逸也就起身轉回內宅。

剛回到內宅的堂屋,崔靜怡和李氏已經走了進來。

李氏連聲稱讚道:“宋六果然是世間奇男子!”

知道這二人又去偷聽了宋通的答話,崔希逸也不惱怒,只是微笑著看看妻子,再看向愛女崔靜怡。

崔靜怡臉上雖然帶著羞紅,但想到宋通迅速明確地拒絕了李定真的隨嫁,心中自然也是充滿了溫暖,以及生出對宋通更多的柔情蜜意。

宋通從侍衛院落穿過,阿史那博恆等人立刻圍攏上來。因為眾人已經聽說了他升任的訊息,先是紛紛祝賀聲一片。

道謝後,宋通再帶著阿史那博恆、渾天放、達昂毋謙等人,趕去馬廄後面的監舍,探看孫誨。

走進光線昏暗的監舍,隔著鐵柵門,宋通見到孫誨正坐在土榻上。

陽光從他身後的鐵窗內照進來,使得他的身影很模糊。

看到宋通等人,孫誨猶豫一下,還是站起身來,緩慢地走到了鐵柵前。

雖然身陷囹圄,此時孫誨臉上的神色,顯得倒很是淡定。

“孫四兄,”宋通隔著鐵柵問道,“身體恢復得如何?”

也知道了宋通升職的訊息,孫誨拱手祝賀後,鎮定地說道:“即將痊癒,孫某願意儘快去到東郊的牧馬監。”

宋通“嗯”了一聲,隨後再叮囑他先安心養傷。孫誨聽了,顯得很是急切。

他抓住鐵柵的欄杆,著急地說道:“宋軍使,某杖傷已愈,在監舍內只有空自忍受內心煎熬。若能前去做個牧丁,隨便做點雜事,也好過在這裡閒坐!”

見他已然呆不住,宋通只好說道:“嗯,我明日就請示大使、司法參軍等人,再來轉告監正,讓你去到牧馬監。”

孫誨連連施禮道謝,見宋通等人慾要離去,他又忍不住叫住宋通說道:“宋六,能否讓孫四觀禮你與三娘子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