溝壑挖多深,泥土翻幾尺,就連追地的糞肥要如何配比,她都有一套章程。

不同的作物,還要用不同的糞肥。

真鬧不明白,種地何時也能種出這麼多花樣來了。

驚蟄只管傳達命令,自己忙著在大屋裡育種,甚少與他們解釋為什麼要這樣做。

從碧水賣來的那些青年男女還好些,都按照驚蟄的吩咐去做事。

但從陸家村跟來的那些老農,時間久了就有些怨言。

去年按她說的那般栽種莊稼,可惜遭了天災,收穫如何心裡沒譜。

今年開了梯田,比去年折騰的更過,有些事情實在不吐不快。

驚蟄忙著育種,時常見不到人,便選了代表到根叔那頭訴苦。

“根管事啊,不是我說,姑娘年輕,對種莊稼這事太不認真了。

總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這還未到時節,她就忙著耕地育種撒糞肥了。

這種子不種在泥土裡,她日日在大屋裡能育出什麼來?

你該說說她,這事馬虎不得啊,還是交給我們這些老農人來吧。

可別糟蹋了東西,到時候會捱餓啊。”

根叔捋了捋鬍子,笑眯眯的對老農說道。

“好,我知道了,這就抽空與她說說去。

但姑娘吩咐的事,你們還是先照著她的意思辦吧。

若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先來問過我。”

老農忙道,“不敢不敢,根管事說的哪裡話。

我們這些人的命都是陸家村救的,怎麼可能對姑娘有不滿。

就是略有些擔心,姑娘年輕,對農桑之事會有疏漏,以後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姑娘雖人中龍鳳,但畢竟年輕不是。

既然帶了我們過來,大家自然是心往一處想,力往一處使不是。”

根叔點頭安撫老農有些激動的情緒。

“那是自然,大夥都是想把日子往好裡過。

你自去忙你的,我去找姑娘說說。”

驚蟄什麼本事,根叔再清楚不過。

在農耕種植這方面,他這個幾十年的老園丁都比不過。

這些一輩子靠天吃飯的老農人,已經習慣了古老的耕種方法。

對驚蟄那套超前的種植技術一時難以接受,絕對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