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駛離了碼頭,行至過半卻在岸邊停了下來。

從岸邊的荒草叢裡走出兩個人來。

一個是獵場上的騎兵,還有一個卻是一直被關押在獵場上的呂曉凡。

呂曉凡哆哆嗦嗦的被騎兵拖拽著上了船。

見到孟景瑞,到頭便拜,“謝小王爺開恩。”

孟景瑞並不看他,淡淡的說道,“你別高興的太早。

事情若辦的不好,我有的是法子整治你。

你記清楚了,你的命,包括你全家的命,可都捏在我的手裡。”

呂曉凡磕頭如搗蒜,頭砸在甲板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嘴裡還不停的說著,“多謝小王爺。”

小姑扯了扯孟景瑞的袖子,“這人行不行啊,別到時候壞了事。”

孟景瑞扭頭小聲說道,“昨日不是試過他嗎,沒問題的。

你在我屋裡看見的那些輿圖,大多出自他祖上之手。

人家這門手藝,可是祖傳的,不然我也不會一直留著他。”

話落朝依舊跪著的呂曉凡揮了揮手。

“你起來吧,船艙裡有製圖的用具,就從江源的這條水路開始。

將這一路的水文地貌全部繪出來。

若做的好,回來之後我送你與家人團聚,並有重賞。

若做的不好,你知道後果的。”

呂曉凡十分乾脆的應了,瑟縮著身子從甲板上爬了起來。

被一旁的騎兵拉著,進了船艙開始製圖。

呂曉凡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

經過這幾個月在獵場上的“深刻反省”早沒了剛來江源時,那股子拼命鑽營的勁頭。

雖說根本沒人折磨虐待與他,只是限制著他不能離開獵場的範圍。

他原以為自己這輩子可能都要被囚禁在江源了。

完全沒想到還有讓他戴罪立功的這天。

即便孟景瑞不說,他也會好好幹的,他可太喜歡江風撫在面上的感覺了。

驚蟄送走了小姑和孟景瑞,江源的天氣也開始慢慢的熱了起來。

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這句話用在驚蟄的身上再何時不過。

種田,對於封地上的人來說是在普通不過的事了。

可這樣簡單的事情,放在驚蟄那裡就變的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