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有些詫異,“白石城到江源至少也要三四天的路程,你們怎的一夜就到了。”

白樂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有所不知,今年的大水也不是沒有好處。

許多支流改了道,我尋到一條近路,雖然不太好走,但能省下大半時間。”

驚蟄點了點頭,“你既然沒見過我阿孃,怎會帶著他們的駝隊?

你說路不好走,是怎麼把駱駝運過來的。”

事關阿孃的安危,驚蟄不得不問的仔細一些。

白樂看出驚蟄對自己有些不信任,非常誠懇的對驚蟄說道。

“駝隊是趙員外讓我帶來的,我並不知那是誰的駝隊。

趙員外只說讓我把駝隊放在江源,其他的也沒交代。

我們這幾個兄弟每人一條小船將駱駝運過來的。

我真的只是按著穀雨哥的交代辦事,別的確實不知。”

驚蟄有些焦急,越問心裡的疑惑越多了。

白樂不可能騙她,只能等見到阿孃之後去問阿孃了。

孟景瑞輕撫驚蟄的背脊,安慰道。

“芸姨不是簡單的人,她行事定然是有計劃的。

不提前與你說,估計也是怕你憂心。

一會便能見到了,你別怕,凡事有我呢。”

驚蟄聞言轉頭看向已經冷的有些發抖的孟景瑞。

即感動,又覺著有些好笑。

他能說出“凡事有我”這樣的話來,讓驚蟄覺得他與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了。

江風刺骨,出來時走的急,孟景瑞順手拿的披風,此時正裹在驚蟄的身上。

驚蟄握了握孟景瑞已經凍的冰涼的手,忙解下披風要給他披上。

孟景瑞忙擺手道,“你披著吧,我不冷。”

驚蟄不忍心負了他的好意,便將披風撐開將兩人裹在了一起。

因為想著阿孃的事,並沒看見孟景瑞心滿意足的笑容。

船行了半日,來到一處十分隱秘的巖洞邊上。

這條去碧水的水路,只有江源的人知道,也只有江源的人能走。

過了前面的巖洞,再行半日的水路,就能下船換車馬去碧水了。

洞裡水流湍急,光線也十分昏暗,又有淺灘礁石。

若是從沒走過這條水路的,還真不一定能平平安安的從洞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