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如同押送犯人一般,將穆連生圍在中間,朝孟景瑞的院子走去。

穆連生一路步行,哪裡趕得上騎兵們的速度。

但他被圍在中間,不走快些又怕被馬匹踢到撞到。

一路小跑的往前去,又病又餓,還要吃灰,呼哧帶喘的。

幾次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暈厥過去。

全憑一股意念撐著,想到此事成了,自己便能官運亨通。

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就覺得沒那麼累了。

第一次感覺到,從碼頭到王府的路,竟然這麼長。

好容易堅持到了門前,卻看見許郎拉著呂曉凡正與莊管事說話呢。

頓時頭皮發麻,怎麼將這個昨日跳河的給忘了。

萬不能讓他壞了自己的事。

顧不上喘勻了氣,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了過去。

“莊管事,莊管事,我來了,快帶我去見公子。

呂曉凡的話當不得真,他戶籍都在都城落下了,如何還能再回江源。

你莫要信他的話,他是有意敗壞我的。

你快叫騎兵將他送回船上,等我見過了公子,將他帶回都城去。”

一口氣說完,便彎腰扶住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卻眼前一黑,直直的朝地上栽去。

也不知是病的還是餓的,竟躺在地上,半天都沒爬起來。

三人面面相覷,盯著灰頭土臉的穆連生看了半天。

莊管事眯著眼,也不說伸手將摔在地上的穆連生扶起來。

居高臨下的道,“這才一夜未見,穆先生怎麼就弄的如此憔悴了。

昨日不是讓阿二告知與你,讓你沐浴更衣,收拾乾淨了在來見公子嗎。

你這般又髒又亂的,我可不好帶你去見他。

他那般風光齊月的美公子,可見不得亂七八糟的髒東西。”

穆連生一口老血梗在心頭,他搞成這般樣子,還不都是他們作踐的。

自己居然變成了“髒東西”真是豈有此理。

但眼看就要見著孟景瑞了,這口氣必須忍下。

躺在地上喘勻了氣,頭暈眼花的爬了起來。

“既如此,莊管事行個方便,帶我去梳洗梳洗,再見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