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生一邊教訓手底下的人,一邊伸長了脖子往莊管事離開的方向觀瞧。

直到看不見莊管事的身影了,才挺直了腰背,深深的舒了一口氣。

看著江源熟悉的景色,口中唸唸有詞道。

“哼~!咱們走著瞧,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這江源握在我的手裡。

將今日所受之辱,百倍奉還。”

手下的人應聲附和,說的有模有樣。

就好像得到江源如探囊取物一般。

他們以穆連生馬首是瞻,不為別的,只因為當初同他一起離開了江源。

如今若不跟著他的腳步,回了都城也沒好日子過。

說不後悔,那是假的,但事情已經發展成這般了。

以後即便是要回來,那也要已主人的姿態迴歸才行。

穆先生被一通彩虹屁吹的重拾了信心。

招呼自己的帶來的蝦兵蟹將,抬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兒子。

昂首闊步的朝小碼頭的大船走去。

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在了坐在大樹上的孟景瑞和春桃的眼裡。

孟景瑞聽聞穆先生的雄圖大略,顯得異常平靜。

一臉的無所謂,還叫春桃再給他摘幾個果子。

春桃卻一臉的怒其不爭,“你還有心思吃果子呢,人家都想霸佔你的江源了。

要我說,待會就去把他們的船鑿沉了,全淹死在河裡算了。”

孟景瑞臉上笑著,說話的語氣卻有些叫人不寒而慄。

“想要江源,只管來便是了。

他若真有那麼大本事,把江源拿去,我還高看他一眼。”

仰頭望著已經站了起來的春桃,慢悠悠的道。

“瞧見了嗎,這就是你說的‘自己人’還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呢。

我,還有我阿公阿爹,究竟養了一群什麼東西。

那話怎麼說的?狼心狗肺?狼子野心?

想我和他們一條心,不如讓我現在就死了去。

還好我阿公阿爹走的早,不然也要被他們給氣死。”

春桃瞪他一眼,“公子又渾說了,好好的哪有咒自己早死的。

我說的自己人,又不是指他們。

我說的是那些沒離開江源的人。”

孟景瑞冷笑一聲,“一樣的貨色,我看不出走了的和留下的有什麼不同。”

挪了挪身子,朝驚蟄他們的院子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