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放下手裡的木桶,站在船頭與驚蟄說話。

“他昨日傍晚乘這艘小船飄過來的,當時人就不太好了,跟我們打聽去江源的水路。

我們得了辛大夫的恩惠,見他是去江源,又這般虛弱。

就留他在外圍休息一夜,準備今日送他過去的。

晚間我妹妹起夜,跌進水裡被漁網纏住,多虧他下水才將我妹妹救了上來。

昏迷前,說自己怕是不成了,只叫我們務必將東西送到江源去。

旁的什麼也沒說。

我阿爹說,他若得的是疫病,不好將人送進江源。

吩咐我連夜將東西送到阿江那邊去。

再後來,就是你們過來接人了呀。

有什麼不對嗎?”

驚蟄聞言心中瞭然,這人應該是替穀雨給他們送訊息的。

路上染了疫病,飄到這處來的。

這人是誰,穀雨在哪,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託他來送信。

都得救醒了他之後才能知道了。

又謝了一遍小哥,滿心疑惑的離開。

安頓好病患,從懷裡取出穀雨的信,仔細的讀了起來。

希望可以從信裡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可信裡只寥寥幾筆,說了些在白石城的見聞。

並未提他如今人在哪裡,與誰在一起。

給的一些資訊,也是驚蟄知道的,比如說水災,疫病,封城。

又讀了幾遍,還是沒找出別的線索。

只那個家裡代表平安的標記,讓驚蟄稍稍放了些心。

到了漁村,阿江幫著驚蟄將人抬出了小船。

阿江的阿孃一早就收拾了一間屋子出來,給驚蟄預備這了。

乾爽通風,很適合養病。

他們回來時,連消殺的石灰水和防病的湯藥都已經預備好了。

驚蟄與阿江將人抬進屋裡,喝了湯藥,消了毒。

保險起見,吩咐大家不用過來幫忙,她一人照顧病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