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哥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姑娘太客氣了,他救了我妹妹,我們收留他是應該的,當不得一個謝字。

待他病癒叫阿江給稍個口信來,我得待我妹子謝他救命之恩呢。”

兩人又客氣了幾句,驚蟄忙從包袱裡拿出一包草藥來。

遞給阿江,叫他丟給船上的小哥。

“這是能預防疫病的草藥,藥包裡帶著方子。

這次疫病鬧的兇,你們又是靠水而居,環境潮溼,蚊蟲也多,還是多注意些。

弄些生石灰來,每日消殺,千萬別吃生食,入口的東西,要煮沸了在食用……”

小哥打斷了驚蟄的叮囑,“姑娘說的這些,我們最近都是這般做的。

大水剛退,江源的辛大夫就過來交代過了。”

驚蟄放了心,笑著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

辭別了小哥,阿江划船往回走。

驚蟄在後面的小船上拆了破爛了船篷,只留了一塊完整些的遮陽。

迎著江面上的微風,船艙裡汙濁的空氣這才好了許多。

從包袱裡拿出一塊棉帕,打溼了給病人擦洗手臉。

擦著擦著,就覺出不對勁來。

將懷裡人的頭髮攏到一邊,清理乾淨他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

雖說痩的脫了像,可驚蟄再怎麼看,那人的眉眼五官也根本不是穀雨。

再仔細觀瞧,他雖然蜷縮著身子,但也能瞧出身量比穀雨差了一截。

驚蟄關心則亂,方才竟然沒瞧出來。

急忙叫阿江停了船,“阿江,快回去,我有事問方才接咱們的小哥。”

阿江停了船,回頭問驚蟄,“姑娘怎麼了?可是穀雨有什麼不好。”

驚蟄看看懷裡的人,哭笑不得道,“咱們搞錯了,這人不是穀雨。

可你帶回去的信件,分明是穀雨的筆記,東西也是穀雨的隨身之物。

我得去問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阿江“啊~!”了一聲,連忙調轉船頭。

兩人回去時,小哥正在用石灰水消殺,見二人回頭,十分不解。

“怎麼了?可是那人不好了?”

驚蟄忙答道,“不曾,就是有些事,想跟小哥打聽清楚。

他是何時被你們救到這裡來的,昏迷前可有留下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