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師傅。”兩位少年同時開口。

發覺不對,又皺著眉頭相互對望起來,爭搶著要先開口告狀。

卻被二叔呵住了,“都閉嘴,回去再說,我何時教過你們當街鬥毆了。”

話落鬆開了兩人的手腕,大步先走了。

穀雨捏了捏已經青紅的手腕,不甚在意,背起放在一旁的搭袋,牽著驚蟄跟上。

少年捂著手腕,咬牙忍痛,一張俊臉憋的通紅,可見二叔下手之重了。

兄妹二人小聲閒話,驚蟄才知道穀雨是提前趕回來的,同去的商隊還在路上。

待進了趙氏商行,穀雨親熱的與族裡的叔伯和夥伴們打招呼。

二叔黑著臉,叫他兩說說為何鬥毆,若真有解不開矛盾,他做主,讓二人在這裡打上一場。

叔伯和夥伴們鬨鬧了起來,“先打吧,打完了再說。”

兩人卻並未動手,穀雨道,“我根本就不認得他,他上來就與我交手,我不過是被迫抵擋。

再有他使了陸家的拳法,我好好問他,他也不答,便想將他綁了問問清楚。”

那少年拉高了嗓門,“今年秋日,在往白石城去的主道上,我與營裡的兄弟徵收過路商旅的稅金。

你哄騙的他們去……”說到這少年突然沒了聲。

眾人都等著聽下文,催促他繼續說。

少年卻變的扭捏起來。

穀雨“哦~!”了一聲,“我知道了,我想起來是怎麼回事了。”

眾人這才轉移了目光,齊齊的看向穀雨。

“他們徵收太過,我看不過眼,一群烏合之眾,還自稱兵丁。

我不過是想給他們點教訓,將他們哄騙去了村子,他們若是敢去,自然討不到好果子吃。

再有,我看他們馬匹裝備還都不賴,也想著給村裡找些進項。”

眾人聽了穀雨的敘述,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伸出拇指為他點贊。

再看那少年,此時已經面紅耳赤,羞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心裡其實是感謝穀雨的,若不是穀雨哄騙了他們去陸家村,他也沒機會了解陸氏一族的真漢子。

更不可能結識這麼多夥伴,確定了此生唯一要走且正確的道路。

從以前那個渾渾噩噩,混吃等死的紈絝少爺變成如今心有嚮往,胸懷大義的有志青年。

他非要去揍穀雨,也是少年意氣,熱血上頭,想報在戈壁上光腳跋涉的仇。

如今事情解釋清楚,他是族裡的兄弟,是師傅的子侄,驚蟄的兄長,如何還能再與他動手。

只覺得當初跟著營裡的兵丁瞎混日子,羞愧的不行。

二叔見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便問二人,“要不要再打一場?”

二人同時擺手不願再鬥了,眾人見沒了熱鬧,甚是失望。

便拉著穀雨讓他說說這次出去,路上的新鮮事。

二叔起身往後面去了,經過驚蟄的身邊,一股清幽的香氣便飄了過來。

驚蟄嘴角不由的翹起,二叔身上定帶著香蘭送的香包,這香味,讓人印象深刻,肯定錯不了。

二人應是互換了禮物,這樣看來,香蘭從阿姊變成嬸嬸,應該不會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