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帽子,風吹不到,家裡再修煙囪,我出來拔點草和泥。”

小滿一頭的汗,背個與他差不多高的揹簍,裡面裝著雞食和柴禾。

驚蟄滿臉的心疼,要接過揹簍自己背。

小滿忙說不用,擺著手往前走。

“阿姊,你跌了一跤,咋還轉了性子,往日裡讓你背,還得求你一會。”

驚蟄摸了摸小滿的腦袋,想來原主跟弟弟兩個操勞慣了,並沒有覺得五六歲的孩子背這麼大的揹簍有什麼不行。

等到了家裡,見到在修煙囪的疤臉漢子,小滿扔下揹簍就跑了過去。

“大剛叔,你好些日子沒在村裡了,又去邊關了嗎?啥時候回來的。”

疤臉漢子腳踩著泥,接過驚蟄籃子裡的草,一點點的加進泥裡。

“昨日夜裡才到家,你阿奶不叫,今日我也是要過來看看你們的。”

小滿蹲在泥坑邊上跟疤臉漢子聊閒天,驚蟄便拿起揹簍到樹下面剁雞食去了。

看小滿與他聊的十分親熱,想來自家跟他是十分相熟的。

等驚蟄剁好了雞食,在抬頭,已經不見小滿了,準是又去撿柴了。

這日子過的,硬逼的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想法賺錢,貼補家用。

剛喂完了雞,阿奶就從屋裡出來了,看看了修砌的煙囪,進了灶房舀水喝。

見驚蟄沒事可做,扯著嗓子嚷,

“懶骨頭,眼裡就沒點活,早間讓你收拾你二叔的屋子,你收拾了沒有,就知道躲懶。”

“又作的啥妖,在屋頭還帶個斗笠。”

換了口氣,還要再罵,卻被疤臉漢子截住了話頭。

“累了一上午了,怪口渴的,驚蟄,去給叔到碗水喝。”

驚蟄感激的看了眼漢子,甩開追著自己罵的阿奶,進屋給漢子舀水。

阿奶見沒人理她了,撂下一句,“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心裡指定憋著壞呢。”

等不見了阿奶的人影,驚蟄才端著碗出來。

疤臉漢子略微皺眉,目光深沉的盯著阿奶的屋子,滿臉的兇相。

唬的驚蟄有些怕,“叔你喝好了嗎?”

疤臉漢子扭頭看向驚蟄,目光平靜,嘴角帶笑,兇相一閃而過。

欲言又止的遞迴了碗,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繼續手裡的活了。

驚蟄敲了敲二叔的房門,聽見一聲“進”,這才推門進去。

屋裡雖有窗戶,但還是略顯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