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她確實沒辦法站起身,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五臟六腑都虛弱到不行,她甚至連微弱的力氣都用不出來。

系統再次吐槽:[那您剛才不呼叫君山。]

“他算個什麼東西,我用得著他幫忙?”她在內心中沒好氣的回應到。

她的性格一向如此,凡是她看不上的人,她都會杜絕與對方的一切接觸,不然,她會覺得那是她的恥辱。

系統表示那她就只能忍著疼痛了,畢竟這是她自找的。

而冷茜也覺得,就算是自找的她也願意,她絕不會自降身份去讓無關人士來幫助自己。

但……胃是真踏馬痛。

就在冷茜覺得自己可能會疼昏過去的時候。

實驗室的門被人再次開啟。

並且那人的腳步聲距離她越來越近,她以為來者還是君山,便咬牙用足力氣維持著正常聲音說:“去忙你自己的事,別過來。”

她也不希望讓無關人事看見自己狼狽的模樣。

但來者顯然沒有聽她的。

他的腳步逼近冷茜,然後……冷茜就看見了一渾身是血,面板全部潰爛的遲涼。

“……”那一瞬間,她沒有覺得恐怖,而是下意識覺得心口疼了一下。

怎麼回事。

為什麼她才離開了一下午,遲涼就把自己搞成了這個德行。

冷茜顧不上胃痛,蒼白著臉掙扎著站起身:“你……”怎麼了。

後半句話她還沒說出來,胃部就再一次傳來劇痛和反胃,她忍不住彎下身嘔吐出來,結果吐出來的全部都是血水。

遲涼蹙眉立刻握住她的胳膊,而後將手中拿著的溫水遞到她嘴邊:“我衝的特效胃藥,你先喝著,等下我再給你打點滴。”

他的嗓子更加沙啞了,就連說話都是撕扯喉嚨的感覺。

冷茜攥著他的手,指尖發白顫抖,嘴角血還在滲出。

她費力抬眸看著他,眼中滿滿是疼和不敢相信:“為什麼?”

遲涼強烈剋制著想要抓撓肌膚搔癢的衝動,低聲道:“我之前從家裡拿出來的藥,是為了以防萬一。”他以為她問的是他手中為什麼有藥。

而“家”指的是冷茜的家,也是他當奴隸時生活著的地方。

冷茜指尖抓著他血糊糊的胳膊,紅了眼睛一字一句問:“我問,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君山過去折磨你了?”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會因為一個人的傷痛而感到震撼和心疼。

她無法接受他此時血肉模糊的樣子。

如果這是君山的所作所為,她保證,她會將君山碎屍萬段。

遲涼眼底劃過一絲不解:“我受到折磨,難道不是理所應當?”

她為何要表現的如此訝異。

就像是他想要殺掉她一樣,這本就是人盡皆知的事實。

“理所應當?”冷茜心底又憤怒又無力。

她閉眸深呼吸,抬手擦去唇角的血推開了他,“是,你受折磨是理所應當,我現在胃病發作也是理所應當,我們不需要在乎這些,就當我是活該,你也是活該。”

遲涼下意識想要扶住她,卻被她甩開了手。

冷茜手摳著胃部,血紅著眼睛怒視他:“你就應該讓我腸胃炎發作死在這裡,你應該巴不得我死!你在我面前裝什麼好人?裝什麼在乎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