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凜的修為太厲害了,就算是春溫也不敵。

他之前雖然為了飛昇,不想殺謝平蕪,可此時火都燎到眉毛了,若是不殺了謝平蕪,他殺兄之事便有可能暴露。

但是沒辦法了。

現在她叛出長青宗,可以說,謝凜隨時都能殺了她。

只能儘快將謝凜做的好事揭穿,讓仙盟的刀口對準謝凜,她才能稍稍安全些。

“我知道。”池俟指縫裡抓著謝平蕪的頭髮,兩人只是靠得很近,暖意能傳到對方身上,“殺了謝凜,我們就藏起來。”

謝平蕪忽然覺得鬆了口氣。

真乖啊。

於是她薅了薅反派的腦袋,像是抱小孩似的也把池俟抱住了,和池俟貼了貼,“我會教你什麼才是對道侶的喜歡,你現在只是單純的依賴我。”

池俟似乎想說話,謝平蕪繼續道:“就像是我現在,也一個人,很害怕,只有你在我身邊陪著我,我也忍不住依賴你。”

他就沒說話了。

“有時候,你想抓住一樣東西,可能只是因為你什麼都沒有,所以迫切地想抓點什麼在手裡,而不是你喜歡那樣東西。”

謝平蕪覺得自己不愧是寫文的人,說起人生哲理頭頭是道。

池俟沒有解釋,只是心滿意足地抱著謝平蕪。

他確實是什麼都沒有。

“阿蕪,我再睡一會。”他一隻手託在謝平蕪的面頰下,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下頜,然後閉眼睡了過去。

謝平蕪發現自己的人生哲學並沒有得到他的重視。

於是她也打了個哈欠,靠著池俟眯眼睡了一會兒。

她一下子就睡著了。

窗外竹林颯颯作響,片刻後,有一根竹枝擠開了窗戶。池俟起身,給謝平蕪蓋好被子,才推開窗。

那一叢竹子化為玉竹,老吳也在不遠處。

瞧見池俟,躬身行了個禮,“魔神,想對付謝家,您如今的力量怕還是不夠。”

少年面色冷淡,狹長眼底藏著譏諷,袖擺微動,一柄魔刀化出,對著老吳斬去,“威脅我,你還不配。”

玉竹化為一叢竹林,竹鞭想要攔住魔刀,卻被連根切斷。

池俟抬手,魔刀收回袖底。

玉竹咳出一口血,警告地看了老吳一眼,老吳只能弓腰道:“主上,只要您幫助我們魔修走出極南域,我們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老吳和玉竹當即跪下,給池俟磕了三個頭。

魔修狂傲自負,寧肯丟腦袋也不求人。

池俟側目看了一眼窗內還在睡覺的人,沉默片刻,才道:“我回不了頭了。”

這話明顯不是說給兩人聽的,老吳和玉竹都不敢說話,半天才試探著問道:“這是答應了?”

“回去準備吧,三日後,去謝家藏書閣。”池俟道。

老吳一個哆嗦,不敢說話。

魔修低調了數千年,不消說是攻入正派宗門世家,便是去極南域以外的地方,都難免要低調做人。

只是,魔神的話,自然不必如此。

那可是神明啊。

老吳和玉竹消失,小院又恢復了安靜。

池俟看著院子裡的那顆桃樹,抬手摺下一支桃花,放在了謝平蕪身側的小几上,這才取走桌上的草藥去煉化。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