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蕪這一覺睡得並不算安穩,她渾身都疼,夢裡都是謝凜抄著劍在背後追著削她,她在夢裡和謝凜激情對線。

豎著中指對謝凜說,“你過來啊,你不過來你是孫子!”

然後她抄起春溫就反殺了謝凜,把他揍得跪地求饒,當著修仙界眾人的面承諾他就是個孫子。

……這就顯得夢醒之後,一切都格外淒涼。

醒來之後,渾身的疼意就越發明顯。

謝平蕪癱著,卻又不得不忍著劇痛,從芥子囊中取出了一棵藥草。

這是之前池俟吃過的那種毒藥,短時間內能讓人恢復靈力,但是副作用就是會渾身劇疼,但是多疼一疼總歸也死不了。

她把藥草吃了,霎時間四肢百骸尖銳的刺疼向心髒襲來。

有那麼一小會,謝平蕪的心臟疼得都停止跳動,半天緩過來,疼而麻木的冷意散開,她撐著難受起了身。

謝平蕪將自己從息虞那得來的靈草全都拿了出來,以三命錢做了一個保護陣留下,這才寫了一張紙條。

【服用,等我回來,勿尋】

做完這些,謝平蕪就翻窗出去了。

果然,一出院子,她和杜秋生宋晚照的通訊符就有動靜了,謝平蕪連忙開始聯絡兩人。

“城內情況如何?”

對面安靜了一會,杜秋生和宋晚照的聲音爭前恐後地傳來。

“阿蕪,躲著,謝凜在整個白日城和極南域佈下了困陣,你要你出去,便會觸動陣法。”

“不要出現,待在池俟身邊。”

謝平蕪沉默片刻,然後回答道:“我需要去一趟謝家,做點小手腳。”

杜秋生和宋晚照都急了,“尤其是謝家,修仙界的三十幾位長老全都在謝家,就等你自投羅網。”

謝平蕪輕輕唔了一聲,然後道:“那,我師父也在裡面?”

對面似乎有點遲疑,片刻後,杜秋生才道:“我師父讓十七師叔把魯師叔帶回去了,這幾日都不在極南域。”

謝平蕪滿意了。

魯沉不在,那就好。

“我等會想幹一票大的。”謝平蕪嗓音裡含了笑意,卻忍不住喉間的癢意,咳出一口血來,“你們也在謝家對不對?”

宋晚照來了興致,“說,幹什麼。”

“我之前給你們的雷爆符,你們攢了多少了?”謝平蕪之前很窮,偏偏畫符一絕,靠這個換錢孝敬魯沉,所以也沒少給兩人畫。

尤其是拿了謝凜的那支筆,謝平蕪連夜花了兩千張,一絲靈氣都不需要自己出。

而且謝平蕪畫的符質量極高,兩人都不大舍得用。

“我有千來張吧。”

杜秋生有些捨不得,卻還是如實回答,“還剩三千張。”

四千張雷暴符,已經算是大手筆了。

“……我覺得你們應該懂我的意思了。”謝平蕪輕咳了一聲。

兩人都答應了,興致勃勃。

宋晚照補充了一句,“我再去買三千張雷暴符,一定努力把謝家給炸了。”

杜秋生有些遲疑。

謝家主修符籙和陣法,尤其是謝凜修為極佳,哪裡就能炸掉。

但是想到極南域的黑獄都被謝平蕪不知道拿什麼法子炸了,就莫名對她很有自信,暫且不去想那麼多了。

交代完這些,謝平蕪收起通訊符。

四周漆黑一片,她順著小路拐入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