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便是殺人,問他道心作甚。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名利權勢。

可他心頭還是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愧疚恐懼,不由自主地開口道:“我……我為了私慾……”

只是話還沒說話,謝凜已經雙手結印,給自己上了一層禁言術。

只是他的禁言術並未起效,反而反噬,謝凜咳出一口血,險些就要繼續說了下去。

他毫不猶豫,蘸血再上了一層。

但大乘期大能的話,即便是聲音不大,也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聽到了。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謝家主說為了私慾?”

“噓,聽說那個女修是前任家主的女兒,汙衊家主說是殺了她父親,才登上家主之位的。”

“不過,剛剛那一招,就是傳說中的【問心】嗎?”

這回沒有人敢說話了。

眾所周知,【問心】這一招是代替神來叩問修道之人心思是否端正。

修仙界的所有人,就算是飛昇了,也不過是仙。

所以,無論是人還是仙,都無法在神的面前撒謊。

如果那一招是真的【問心】……

謝平蕪放完這一招,就差不多是個死人了。

這一招不只是把她的靈力榨乾了,還逼著她的身體在一瞬間,從四周吸取了大量的靈氣來【問心】。

但她靈脈才那麼粗,這麼一下子,直接給她用蠻力把靈脈撐粗了。

雖然效果好得可怕。

杜秋生看著渾身冒血的謝平蕪,也有些慌了,低聲道:“你別動,我們帶你逃就行。”

謝平蕪四肢百骸都疼,疼得冷汗直冒,腦子都無法思考。

只迷迷糊糊想起,池俟被困在極南域的十幾天,他渾身每時每刻都在這樣滲血,他倒是一直淡定得很,還不惜被天道反噬也要用傀儡符逼她結下道侶契。

這麼一想,謝平蕪無端有點生氣。

氣得想哭。

這個狗東西還好被她踹到山崖底下了,否則別說是一個謝凜了,那麼多人欺負他一個人,肯定比她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