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分青紅皂白的質問,杏花做賊似的確實存有幾絲絲恐慌和心虛,只是天生不懼怕母親,一嘟嘴佯裝的委屈往外面冒,“真把我當成個犯人似的,整天待在醫院裡出去走兩下透口氣也不行嗎?天又沒有坍塌。”

丟棄原則和底線盡找些莫須有的理由撒謊,蘭慧娟很是惱怒,卻沒多說什麼?

在這種到處都是陌生人的公共場合,她不想把自傢俬事昭告天下,又直接厲聲兇道:“先跟我回家去。”

實情真要是杏花講的那樣子,她喜聞樂見倒是大放心小放心沒啥好多說的,可偏偏屬於沒羞恥心偷偷摸摸溜到外面與吳聯記約會,現在這種時候不是存心招惹杏明遠想讓杏明遠難堪下不了臺嗎?

杏花渾身疲憊哪管得了那麼多有的沒的,她無精打采跟著慢走,一臉無所謂豁出去的樣子。

只是,兩人找輛私家車返回離開好幾天的家,蘭慧娟關上進出的門,一轉身先坐到旁邊的沙發,無需大腦詳加思考噼裡啪啦直奔主題,“杏花,你不要異想天開總在背後瞎搗鼓瞎折騰,孟良峰那條件打著燈籠都難找的。”

這時候,她沒敢聊杏花與吳聯記可能早已存在的男女關係,單純是怕節外生枝。

但她生性謹慎不是啥也不想旁敲側擊順帶暗示下,她首先用孟良峰挑明自家持有的觀點。

杏花佯裝糊塗,不過內心發毛火很大,這導致她控制不住自己激昂的情緒非要板著臉反口大聲質問:“我在你們背後到底折騰搗鼓了什麼?孟良峰的條件又能算個什麼?”

講到底從小到大不懼怕母親大人,她敢徹底放飛自我鴨子死了嘴殼硬。

鬧,算情緒宣洩,更屬於自我保護的原始方法,最終能否達到想要有的效果,很多時候都不是鬧的目的。

一時半刻,蘭慧娟倒是能接受杏花有些失控的樣子,她不生氣直截了當敞明隱藏的糾葛點,“這幾天待在稻桶鎮醫院裡,從頭到尾你眼睛應該看明白了的,你爸爸想方設法找孟良峰拿了那麼多錢,按照你爸爸內心裡的意思,一等你學校放寒假,立馬讓你結婚,希望你認真對待下婚姻大事。”

“我自始至終有同意嗎?”

杏花火冒三丈算是瞬間裡炸毛,她哪裡願意低頭就範,“妄想硬逼我的人,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

“你想咋樣?”

蘭慧娟的火氣也冒了起來,“你爸爸省吃儉用供你讀書容易嗎?”

“我已長大成人憑啥繼續任由你們擺佈?”

杏花加大聲音是據理力爭寸步不讓,她整個感覺特別委屈特別傷心,“你們自私自利,兩隻眼睛除開錢,依舊還是不變樣的錢,從不認真考慮下我將來的死活。”

不知不覺的,她說著雙手趴在沙發邊沿自個兒放聲大哭起來,一副悽悽慘慘梨花帶雨肝腸寸斷。

旁邊看似端坐著的蘭慧娟同樣受到嚴重感染,她眼睛有了些潮溼,卻沒有忘記苦口婆心繼續勸說:“你暫時無法理解你爸爸那份苦心,今後時間久了自然會明白的,生活不是想象中的風花雪月,而是些柴米油鹽醬醋茶。”

最後,她稍稍挪下屁股靠近杏花的人,又語重心長的說:“千萬記住哪裡才是你的未來,一旦做事情不考慮後果,今後有了個孩子像吳聯記的話,那就徹底完蛋了的,你聽懂我話裡意思了嗎?”

瞬間裡,杏花不再趴著哭泣,她起身衝母親怒吼:“你先給我好好聽著,我這輩子只給聯記哥生孩子。”

“啥態度?你是不是想要耍威風硬生生逼死你爸爸才叫滿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