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沉默站在病房門口,杏明遠始終心上心下、忐忑不安。

杏花偷偷摸摸跑出去那麼久,他無需用腦子思考問題,自然清楚大致性發生過什麼?

不知不覺的,他心底下存有的怒火冒出來,對準郎杏坳的方向不由得大罵:“狗日野雜種,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祖先人,哪天要是有機會,不打斷你的狗腿子老子就不是人……”

整件事情明擺著,他在生吳聯記的氣,因他剛獲知關於吳聯記的訊息。

杏家幾戶男人被救護車送進醫院,關於莫洛國軍事培訓基地的秘密早已鬧得沸沸揚揚。

平心而論,他前兩天不急著催促杏花返回燕京大學讀書,純粹是私心作祟想杏花與孟良峰多多培養感情,再目睹吳聯記進入莫洛國軍事培訓基地出不來,從此以後在郎杏坳這片土地徹底消失。

未曾想最終結局與預料中所推演的效果截然不同,一大群男人跳天坑鑽進莫洛國軍事培訓基地,唯獨吳聯記屁事沒有好好的存活著,他鬱悶死,又是些無可奈何只能認栽認倒黴。

現如今算得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倘若前面不把杏花硬留在醫院,今天哪有杏花與吳聯記的私下約會?

蘭慧娟在預約的時間趕來,隔老遠問杏明遠,“你咋搞的一個人站門口?”

細想下,這兩天所看到的實際情況,杏明遠身邊總是跟著個滿嘴跑火車的孟良峰,一時之間看不到反而感覺奇怪,更多的屬於不適應,還憑空萌生幾絲似有似無的不踏實。

仰頭向走道里看過去,杏明遠不管蘭慧娟剛說的話,他直接吩咐道:“你等下只管帶走杏花,按照電話裡面溝通的那樣子來,千萬不要心慈手軟,務必要使出你的最大本事做好思想工作,其中厲害不能有絲毫含糊。”

隨即,他不願在此浪費時間繼續多逗留,先獨自跑出去檢視孟良峰幫忙購買的房子。

目前這種狀態,他真害怕自家女兒與吳聯記的私會暴露出來,若不保持謹慎讓孟良峰知道弄出紕漏,其結果豈不等同於把自家財神爺趕跑嗎?那損失早註定了屬於終身都無法彌補的大缺口。

私下勸杏花的擔子,今天願意主動找蘭慧娟幫忙完成,實屬環境所迫的無奈,因他現在大部分時間都要和孟良峰竭力周旋,一些不敢曝光在背後悄悄做的事情,自然而然不能親力親為由他操刀落實。

蘭慧娟深知杏明遠想達到的終極目的,她心疼自家女兒又是個無能為力。

事到如今她沒有發言權,杏明遠為了明後天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那是鐵了心硬要把杏花嫁給孟良峰,目前情況早已不是杏花自己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孟家願不願意馬上花錢娶回家去的問題。

講真實的,單憑她對自家女兒的那份疼愛,哪裡能硬下心腸太過委屈杏花的人。

杏花是她手把手養大的孩子,對杏花的脾氣能不瞭解嗎?

杏花心目中的愛,情感之深遠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她作為女人,作為母親,現在真心做不了什麼?日常生活中杏明遠願意放下架子聽她的話不過是表面現象,一旦杏明遠認定某件事情十幾頭牛都拉扯不回來。

在她感覺裡,孟良峰即使生下來就是萬眾矚目的有錢之人,那也不屬於杏花內心想要擁有的幸福與快樂。

可她現在處於尷尬位置終歸幫不了自家的女兒,試想杏明遠大手大腳花掉人家上百萬的錢,而她又是生活在郎杏坳的農家婦女,每天穿行在鄉間小路上從哪裡生出錢來償還人家呢?

真是前世造下的罪孽,這輩子唯有默默的忍著受著。

眼看杏明遠在身前視線裡消失,蘭慧娟沒啥好要多說的,她延緩幾分鐘也往外面疾走,因她不想待在醫院病房裡等人,而是想溜出去在路途中攔截杏花,一些上不了檯面的話只能在私底下悄悄偷偷說。

剛下底樓邁出電梯,她視線那頭先看到往回走的女兒,一張臉不自覺的陰沉下來,“這麼長時間不見人,你瘋瘋癲癲獨自跑哪裡去了嗎?可知你爸爸對你現在的做法非常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