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石泉湖坡段的馬路上,一輛軍用車風馳電掣的行駛著。

車內,閻春秀緊靠車窗玻璃坐著,眼睛看著前方對旁邊男子說:“王隊長,我們整個中隊幾乎傾巢出動,事先可曾想到全軍覆沒?這超乎想象的犧牲應該如何看待呢?”

語音平淡卻有耐人尋味的東西掩藏其中,只怕三兩歲的小孩子都能聽得出是在看笑話,幸災樂禍。

遙望車外面的茫茫夜色,依舊老樣子呆坐著沒有立即開口的王隊長,現如今已到了退休年齡,他早已看淡身邊事情,至於閻春秀搬弄是非不分場合講的風涼話,暗自忍忍全當沒聽見沒發火。

半天時間過去,他抬頭看兩眼前排的柴進玲,一聲音充滿悽楚蒼涼似在喃喃自語:“我愧對那些出生入死為大唐平安而努力奉獻過的英勇戰士,希望他們早日進入到沒有疾苦的天堂。”

瞬息間裡,閻春秀自慚形穢沒再說話。

當前倍感悲痛的時候,她作為大唐現役軍人不該為私人恩怨拿亡魂鬥氣。

大半輩子嘴裡來嘴裡去總針對性的搞事情,那解不開的心結,無非是遙想當年的婚姻問題,王隊長瞧不起她背地裡悄悄娶回個自認為像妖精像狐狸精的風騷.女人。

今天算得是首次,她渾身乏力不想再與王隊長爭搶輸贏。

柴進玲從前排位置回過頭來,為緩和氣氛輕聲詢問:“馬上抵達事發目的地,我們是否要去看下現場?”

剛收到訊息,中隊代號叫做八八七的石步春不堪重負開著計程車在個斜坡拐角衝出路面,終極現場沒留下有價值的資訊,唯獨緊追著不肯放手的女孩子,早已脫離事發區域逃進對面大山之中。

只是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的不太平,再加七里村近些年總會頻繁冒出各式各樣匪夷所思的詭異。

王隊長沒有多考慮,他不顯含糊直接定下調子,“今天這場突發事件,對外宣傳已確認為惡意綁架,我們不辭辛勞既然乘坐軍用車跑出來,不管從哪方面看待問題都應該去走走。”

很快,行駛在夜色中的軍用車,保持速度順利抵達計程車剛剛翻車的地點。

一行幾人正準備開門下車走出去。

一名全副武裝的男子從旁邊快步跑過來,在車門前先立正,再敬禮,最後大聲說:“報告王隊長,追鋪行動仍在持續進行中,我方現場總共有四名重傷人員,兩名輕傷人員,目前此地暫沒出現人員傷亡……”

王隊長手扶車門雙眉緊鎖,他聽著彙報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

旁邊的閻春秀,聽過彙報反倒心潮起伏忍不住問,“兩邊情況截然不同,你老王有何想法呢?”

此情此景,她真心實意想請教王隊長,竟連常用稱呼都改成不曾有過的老王,這讓兩人多年以來養成的對立情緒,突然注入溫馨似的,瞬間裡變得親切而隨意,彼此間有過的隔閡似乎頃刻間融化。

王隊長的神情不太適應,他低頭沉思下說:“這個案件很難利用昔日經驗推測,我的瞭解講不出所以然。”

只不過,剛聽到的老王稱呼,讓他冰釋積壓心頭多年的負疚情感,一時間找到出口似的不願意看到閻春秀失望,立馬轉向柴進玲,那份祈求從旁給予解析的目光猶如夜空中點點星光,避無可避。

此時無聲勝有聲。

柴進玲心亂如麻,一半為國家機密不想擅自打胡亂說,一半沒有頭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周邊的那些怪異事情,她事後跟蹤調查至今都是原地踏步,從未有過突破性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