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酒保會是如何口吐芬芳。

又殺了一個酒保,烤雞就如約而至了。

“嗯嗯,嗯吶,脆而不焦,肥而不膩,香而不鹹,確實好吃!”王妍兒盤腿坐在用整段原木做成的凳子上,裙裾耷拉下來,滿足的大喊了一聲。

被擊殺的酒保本來不用死的,雖然是他突然抽刀向芷砂捅過去的,但是魔皇並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崩斷了刀刃也就作罷了。

好死不死的,這個酒保怪叫了一聲“你這騷貨還真挺厲害的!”

於是他就死了。

一枚細小的靈氣彈擊穿了他的天靈蓋,又在木屋頂上開了一個小洞,一束不大不小的光正好打在芷砂面前的酒杯上,襯的裡面的酒液鮮紅粘稠,似血。

始作俑者王妍兒繼續大吃大嚼著,一點覺悟都沒有的開懷暢飲,彷彿跑到這裡來是旅遊的,而面前的這場殺戮只是這個景點的演出劇目一般。

“都殺成這樣了,這個小鎮難道連個管事的都沒有嗎?鎮長呢?最不濟也有一個領主的衛隊中隊長在負責吧?”王妍兒戲謔的說了一句。

魔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了點不明的意味。

“女人,我們可是德拉塞爾大領主的子民,你如此不管不顧的大肆殺戮,領主大人不會放過你的!”一臉刀疤的男人惡狠狠的說。

王妍兒覺得為什麼自己見到的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一般都不是什麼好人呢?也許是因為他們被刀砍過之後還不懂得敬畏的緣故吧。

“胡說!這裡可是魔界,什麼大領主不大領主的,你們都是魔皇大人的子民!我的主人就是魔皇……”王妍兒把啃乾淨的一根雞骨頭向著男人丟了過去,在他本來就沒有多少布料的衣服上留下了一點油漬,還得意的舔了舔手指頭。

“就算是魔皇大人麾下的指揮使是你的主人,那也沒用!”男人冷笑了一聲。王妍兒心說可不是我要隱瞞的,是你自己內心戲太足,腦補出了這麼多頭銜。

“哈哈哈哈,實話告訴你吧,就算是魔皇那娘們來了也沒用,勞資這片地盤上,只認德拉塞爾領主大人的名號!魔皇那個賤人就是來了,也只是一個稍微厲害點的騷貨!要是可以的話,把她按在床上爽一爽也不是不可以的。”男人獰笑著看向了魔皇芷砂,芷砂若有所思的看著正在絲毫不顧形象的大吃大嚼的王妍兒,充耳不聞。

“小妞兒,竟然不聽我何思安大爺的話,信不信我今晚讓你連床都下不來?”男人怒了,被無視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偏偏以他的智商又足夠接收到這個訊號。

王妍兒認真的撕扯著烤雞,嘴裡含混不清的說道:

“給我能夠武裝一千人隊伍的錢,再饒我一命,以及三個月的時間,我保證把那個德拉塞爾的人頭給您奉上,並且讓這片土地上空只有您一個人的名號在飄蕩。”

“此話當真?”芷砂問。

“我剛剛說的話,你們倆臭娘們都聽見了沒有?”何思安問,難道自己有特別的隱身功能不成,讓別人能直接看不到自己?

王妍兒從懷裡掏出一個絲帕,把手指都擦乾淨,從寬大又結實的凳子上輕輕躍下,足尖點地,收起了自從被魔皇俘獲之後便一直都有的輕佻的神色,起身對芷砂行了一禮,在這個滿地汙漬,血流成河,空氣中混合著汗臭和莫名酸澀味道的小酒館裡面,略略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只是因為姑娘實在太漂亮,把何思安看的喉結一陣上下,最後嚥了一大口口水。

“我說過,我討厭魔族,所以我更適合用魔族來打魔族。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仙族讓我畏首畏尾,而在您的手上,我將會毫無顧忌,大開殺戒。

自今日起,我就是魔皇大人您手上最鋒利的那柄長劍,但有所指,定斬不饒。

我也渴望榮耀,我也想要功名,青史留名處,我也想有一席之地!還請魔皇大人成全了我的野心!”王妍兒再拜。

何思安隱隱覺得有點不對。

此刻他有點慶幸自己具備的特有的被人無視的隱身功能了。

因為在這個仙族的女修說出剛剛那番話的一瞬間,整個酒館裡面已經沒有除了這兩個妞兒和自己之外的第四個活人了。

“可惜了,早知道,留下一個活的當做見證了。”芷砂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何思安覺得自己被她們無視了的感覺真好,雖然自己站在這裡,她們就沒把自己當成活人來看。

真好啊。他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就這樣想著,他剛剛一低頭,再抬頭,發現自己的目光和那個仙族的女修竟然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