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

佛曰: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原本以為會在千島湖多停留幾天,沒想到隔日,柏堐就陰陽怪氣的催她收拾行李。

殷竹想,順其自然,便也不問,對於自己因為仲子期而慢慢延伸的奴性視而不見。

只是去烏鎮的路上,仲子期並沒有迎合殷竹買票顛簸,而是從4S店弄了輛火紅色的跑車,殷竹盯著身側的仙姿單手自在打彎的方向盤,上面有個標誌,三個圈相環,最外圍是個大圈,中間的一窄一細雙環橫豎相套,殷竹認識它,看它風騷的顏色和配置正是那輛價值二十八萬左右的豐田86。

這輛車對於身側高貴身份的人來說其實並不起眼,但顯然它很穩。

她想,這選車的人真是有品位。

殷竹順著操控它的修長手指看過去,那隻手的小手指有隻燙金的尾戒,精緻裡帶著帥氣,簡單大方,男女適應。

再看它的主人正眼神專注的望著前方,傍晚的斜陽從殷竹這邊透過來打在他身上,竟像不請自來的上仙,波光瀲灩。

“殷竹,我對你是認真的。”這話像施了咒一樣在腦海裡迴盪,

殷竹晃晃腦袋,想要將昨夜的回憶甩掉,這封閉的空間竟沒來由的讓人臉紅心跳。

似乎像是知道了她的侷促,仲子期輕點車上的導航裝置,選了音樂播放。

聲音緩緩流出,

“昨夜小樓又東風,

春心泛秋意上心頭,

恰似故人遠來載鄉愁。

今夜月稀夜朦朧,

低聲嘆呢喃望星空,

恰似回首終究一場夢

輕輕嘆凡緣,輕輕唱離愁,

洗盡鉛華終究染懵懂。”

是江東源翻唱汙王費玉清的歌,殷竹喜歡它的前奏還有它的歌詞。

輕輕嘆凡緣,輕輕唱離愁。

窗外斜陽已落,殷竹打了哈欠。車速快且穩,讓她沒來由的覺得安心。

“小仙女,”安靜了一路的柏堐將要入夢的殷竹驚了起來,要是他不做聲,她都快要忘記有他的存在了。

“你要不要考慮做我的女朋友。”似幽默氣氛又像是帶了些認真。

殷竹眼角餘光裡仲子期像是沒聽到,依然專注的開車。

她笑的開懷,“你既有所求是不是該給足相應的報酬?柏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