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未離開,加上盛凌越不加掩飾的保護,顧南溪沒有想到,她還是被司晏衿攻擊了。

在她毫無防備之下,顧南溪就感覺一股大力朝頭部襲來,脖子一歪,頭髮被司晏衿抓在手裡用力甩向一邊,腳下瞬間站立不穩,倒向了身後的大班桌,額頭重重地撞了上去。

她都有點心疼自己的額頭,才被盛凌越撞了一下,紅印還未褪盡,現在又被撞在了大班桌的桌角上,一滴滴鮮血從鼓起的大包中灑落了出來。

盛凌越迅速衝到顧南溪身邊,一把推開離她很近的司晏衿,大聲斥道:“司晏衿,你要是再敢傷她分毫,我跟你沒完。”

印象中的盛凌越,除了有點小傲嬌外,多數時候都是比較沉穩的一個人,做事也比較中規中矩。就像剛剛在處理司晏衿的事情上,他的處理方式還是比較客觀,既儲存了雙方的顏面,更讓眾人都心悅誠服。

而此刻……

顧南溪一點也不反感被他護在懷裡的感覺,看著他霸氣地替自己出氣,額頭暴起的青筋,是她從未見過的怒容。

“我沒有推她……”司晏衿被男人推得一個踉蹌往後退了兩步,“我剛抓住她的頭髮,她就自己往後撞去,對,是她自己撞的,跟我沒有關係……”

眾目睽睽之下,她說顧南溪是自己撞的,分明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怒意沖天的盛凌越更是一個字都不信她。

“司晏衿,你害死一個顧南溪還不夠,現在連自己的姐姐都不放過,良心當真一點都不會痛嗎?”盛凌越臉色氣得慘白,一雙眸憤恨地瞪著司晏衿。

盛凌越的話惹怒了護妻的盛槿一:“小叔,請注意你的用詞,別忘了你也姓盛,怎麼可以為了一個外人,來汙衊自己的侄媳婦。”

說來也是諷刺,前世的顧南溪與盛槿一怎麼也說相戀了六年,沒見他因為她的死有過分毫的愧疚與傷心,反倒是盛凌越這個外人,會為了她的死在這義憤填膺。

“有沒有冤枉她,她自己心裡有數。”盛凌越彎下身子將顧南溪打橫抱起,轉身對徐珂說道,“司晏衿若是不願跟你們走,就報警吧。”

剛才是誰說為了盛氏的信譽,不讓警察興勢動眾地跑一趟的,這會兒怎麼又突然變卦了?

徐珂向顧南溪使眼色發出求救訊號,誰知那丫頭竟往盛凌越懷裡埋得更深,理都不理她。

這警她到底是報還是不報呢?

——

司晏衿說得沒錯,顧南溪額頭上的傷是她自己撞的。

在司晏衿抓住她頭髮的剎那,顧南溪順勢給自己助力一把,重重地往大班桌上撞去。

其實在撞上大班桌前,她在心裡跟自己賭了一把,賭盛凌越會在乎她,賭盛凌越會為了她與司晏衿反目。

如此一來,司晏衿去警局接受調查的事已是板上釘釘了。

事實證明,她這一招苦肉計是成功的。

副總裁辦公室。

盛凌越已讓家庭醫生替顧南溪處理過傷口,本就不大的小臉,額頭上纏了厚厚的幾層紗布,他越看心裡越是發緊。

“要不,我還是送你去醫院看看吧。”盛凌越仍是有些不放心,“剛剛那一撞著實不輕,別撞出個腦震盪來。”

“不要!”顧南溪耍諢,雙手抱著膝蓋窩在沙發一角,“我不要去醫院,我怕我一離開,小叔叔又躲起來不見我怎麼辦?”

得!

又被她給繞回到那個世紀難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