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後時分,陽光透過大扇窗戶投射進來,又照射到室內每個人的臉上。因為顧南溪的一個小小舉動,在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有什麼問題嗎?”顧廷遇察覺到女孩臉上的異樣,下意識地問道。

顧南溪沒有很快回答,視線在眾人的臉上掃視了一圈後,最後落在了司晏衿的臉上,正好司晏衿也在盯著她,兩個人的視線對了個正著。

司晏衿某種焦躁的情緒溢於言表,顧南溪不需要察言觀色,都看出了蹊蹺。

她也不急於戳穿,將視線收回,而後聽到她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車上的這個人是誰。”

“司大小姐,這件事非同兒戲,切不可胡鬧!”盛凌越連忙出聲制止。

他知道她愛鬧,尤其是爭對盛槿一,有著他道不明的敵意。但這件事不同,一旦確定了車上那人的身份,等同於就是確認了謀害顧南溪最有利的證據。

事關盛家的名譽,他不希望被她毀於一旦,更不想那個人是她。

“胡不胡鬧,看了便知。”顧南溪無聲冷笑,把螢幕上的畫面放大,“她雖然把自己遮擋的嚴實,完全看不清臉,但是你們看她的脖子,她的脖子上紋著一朵紅色的花,那是彼岸花。”

話落,盛槿一頓時神色一緊,目光陡然落在了身邊的司晏衿身上。

如此一來,他的車子為何會突然落入他人之手,更加有了說服力。能隨意開走他車的人著實不易,除非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他對顧南溪雖早就沒了感情,但從未想過讓她死,還是以這種最卑劣的手段。

一時之間,同樣脖子上紋有彼岸花的司晏衿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用仇視的目光盯著她,連她最愛的男人都是如此。

“不是我。”她斬釘截鐵地否認道,“那一天,我和我媽在做美容,整個下午都待在美容院,怎麼可能會去那裡。”

聽到司晏衿的解釋,盛槿一的心稍稍放寬了些:“這個我可以作證,在跟小叔通影片電話後,我也有給晏衿打過影片,她當時確實是在美容院,臉上還敷著面膜。”

“你能確定敷著面膜後的那張臉就是司晏衿本人嗎?”顧南溪追問。

盛槿一啞然,他確實無法證明面膜後的那個人百分百是司晏衿本人。況且當時,手機是放在旁邊的,只有接通的那一刻,他短暫的看到了司晏衿的臉。她貼著面膜,說話不夠清楚,又是隔著手機,聲音也難辨出。

既如此,他仍不願相信司晏衿會謀害顧南溪。

“有意思,我自己老婆,我能不認識嗎?”盛槿一沒好氣地回道。

仗著有人替自己說話,司晏衿的腰板挺直了不少,“司晏卿,你什麼意思,我是你親妹妹,有你這樣把自己親妹妹往絕路上逼的嗎?”

確實沒有。

誰讓她不是真的司晏卿呢。

“你是司晏衿的姐姐?”

顧廷遇對面前女孩的身份,挫敗感油然而生。原以為她會是顧南溪生前的好友,站出來幫他與盛家人爭辯,全是義氣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