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話語卻是未完,繼續道:“皇上,臣以為不應當只有獎勵措施,還該有懲戒措施。”

“故而,這第一策另外一部分,臣是這麼寫的,凡今年冬至未能歸鄉,為明年春耕做籌備,則房屋和農田皆視為無人之所,由朝廷盡數收繳,分發給需要之人。”

老朱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到胡惟庸身前,道:“這辦法的確不錯,可咱還有一個問題想問問。”

“皇上請說。”

“這朝廷能提供那麼多的農具和種子麼?”一句話,老朱便已然抓住了要害。

沒有農具和種子,這老百姓歸鄉了,那也是瞎扯淡,啥都沒有,單單依靠雙手,這效率何等低下?

當然,老朱也不是沒見過。以往有人家稻子,麥子熟了,沒有鐮刀這些農具,最後就是用手生生拔的。

浪費時間不說,那手,就硬生生的拔的血呼流拉的,幾個月了,手上都滿是血痂,不見得能動。

而對此,胡惟庸則是立即答道:“啟稟皇上,此事臣早有籌謀,自此月開始,到明年春耕,朝廷一共可打造三百萬副農具,糧食的種子,臣也早已備好了,俱是今年最新交上來的新糧中挑選,都是上等的好種。”

“三百萬副?”老朱也是驚咦了一下。

而胡惟庸則是解釋道:“臣擅作主張,以為當下朝廷恢復民生乃是首要,故而,便做主將一些原先打造軍械的作坊,更改成了製作農具的地方。還請皇上降罪。”

“降什麼罪?”老朱輕笑了兩聲就道:“鑄劍為犁,能為天下百姓著想,這件事,你做得漂亮。”

“惟庸啊,有你這麼一個能臣為朝廷出力,咱可算是放心不少啊!”

胡惟庸當即就拜道:“此皆是皇上英明,臣不過是做了一些分內之事,豈敢貪功?”

“惟庸啊,說說你這第二策吧!”這龍屁雖然聽著舒服,但老朱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胡惟庸此刻也是道:“這第二策,臣請皇上頒禁酒令。”

“產糧,無非便是開源節流,方才第一策,是鼓勵百姓還家耕地,那這第二策,臣以為,就該削減糧食不必要的損耗,畢竟我大明如今根基尚薄,待日後糧食豐腴,再開禁酒令也可。”

武將聽著這話,一些人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這禁酒令一下,以後喝酒可就難嘍!

老朱則是微微思索,道:“好,惟庸,就照你所言,自今日始,頒行禁酒令,就從咱這個皇帝開始,全國農田不復耕,沒迎來豐收之前,咱朱元璋,也滴酒不沾。”

一句話,頓時堵死了朝臣們想說的話。

此刻,就算是哪位朝臣想說什麼反對的話,也不現實了,畢竟,皇上都帶頭戒酒了,你作為臣子的,不緊跟步伐,想做咩?

這一看,就不是什麼忠誠厚道之人。

不僅惡了老朱,連胡惟庸也得罪了。畢竟這政策就是胡惟庸定的。

以後還想不想被提拔,想不想被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