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的,我是冤枉的,陳一水,夫君,夫君——”宋月娥喊了幾聲,未曾得到回應,發了瘋一樣的大喊,“你如此對我,不就是因為我……”

話還沒有說完,她便被人堵住了嘴巴。

然後給拖了下去,餘下的都吞嚥進了喉嚨裡面。

這一場審問幾乎說是虎頭蛇尾。

圍觀的人覺得就看了個寂寞,一頭霧水的站在那裡。

“那夫人都還沒有說上兩句話呢,怎麼就被拖下去了?”

“傻,你這還看不出來嗎?”人群裡面也有些精明的,當時就反應過味兒來了,低聲道,“顯然是這夫人犯了什麼錯事,郡守早就知道了,只是藉著這個機會向她發難罷了。”

所以連正常的流程都給敷衍了。

顯然,這裡面的秘密是不能夠讓他們知道的。

這訊息,一傳十,十傳百,不過半天的功夫,郡守夫人被郡守親自給關進了牢房之中的訊息,就已經在整個泗水郡裡面滿天飛了。

陳一水感激齊小婉救了自己一家三口的性命,於是還特地讓官差去解封了雲煙樓的封條,並當面賠罪。

牢房之中,一個和尚也被關押到了旁邊的牢房裡面。

“周郎,周郎。”宋月娥看見那半死不活的和尚,立刻急了扶著欄杆,嚶嚶哭泣,“他們是不是打你了?”

躺在牢房裡的和尚過了一會兒才從地上爬起來,苦澀道:“是我害了你。”

兩人隔著柵欄相望。

“月娥!”

“周郎!”

齊小婉在外面聽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那和尚俗家名叫做周靖,聽聞以前也是個正經人,齊小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到底是什麼,將好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個樣子。

“真是好一對苦命鴛鴦。”齊小婉看不下去了,只好出言打斷。

這麼多人呢,能別上演卿卿我我了麼?

齊小婉的身後,除了戚墨,還有了悟大師。

周靖面色微變。

了悟大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原本以為將你關在禪房裡面,你就能夠洗心革面,可沒有想到已經起了害人之心。”

了悟大師目光悲涼。

這麼多年了,當初那個會偷東西的少年郎,竟然也沒什麼太大的改變。

周靖冷哼一聲:“佛祖,佛祖有什麼好的?也就只有你這種清心寡慾之人,才會甘願侍奉一尊死物。”

齊小婉讓旁邊的官差開啟了牢房門,說:“死到臨頭了,你還不知悔改?”

和尚的眼中閃過一抹血紅色的殺氣。

齊小婉一看便知道,這人的手上肯定沾染了數不盡的鮮血。

這是平日裡面隱藏的太好,甚至連了悟大師都沒有看出來,如今被逼到了絕境裡面才顯露出來幾分。

不過周靖來之前就已經被打了個半死不活,如今只能坐在那裡,仰頭看著他們。

目光血紅,猶如羅剎。

倒是旁邊的宋月娥哀求道:“放過他,你們放過他,我要見陳一水,你們讓我見他。”

她囫圇的說著,眼淚止不住的流下來,顯然是和周靖有幾分真情實感在裡面的。

牢房之中。

宋月娥的聲音帶著幾分淒涼。

可是卻沒有人生出惻隱之心。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說的就是她。

齊小婉回頭看了一眼,諷刺的挑了一下唇說:“他如今是不會見你的,你自以為你還能夠拿捏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