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

急急忙忙跑出來的知府扶正了一下自己腦袋上的帽子,然後扯著腰帶往上一看,大搖大擺的坐在的位置上:“堂下何人所為何事?”

齊小婉跪在地上,聲音鏗鏘有力:“草民是雲煙樓的東家,今日狀告郡守府的夫人宋月娥,扭曲黑白,構陷我雲煙樓,還是非不分,封了我雲煙樓。”

首座上面,知府的眼皮子開始狂跳起來,一張臉也僵硬在那裡。

他用小拇指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

“草民狀告郡守夫人宋月娥。”齊小婉抬著頭一字一句的道。

知府現在只有一個想法。

撂挑子走人!

可是他不能。

鼓已經敲了,他要是不查出一個前因後果,泗水郡這老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

可是,管?怎麼管?

知府大概知道一點兒內情,額頭上滾落下來一滴豆大的冷汗,拿不定注意。

怎麼說,宋月娥也是他頂頭上司的夫人啊。

旁邊,師爺上前一步,俯身貼耳的說了幾句:“大人,要不然咱們將那位夫人給請過來吧。”

說實話,這事兒是他們鬧出來的,要解決也是他們的事情,免得到時候自家大人背了一個汙名。

知府心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於是點點頭:“趕緊的去把郡守夫人給請過來。”

這知府距離郡守府也並不遠,不過就是兩條街的距離,官差們跑的快一點,沒過一會兒,宋月娥就得到了訊息。

不過,讓知府嚇掉了眼珠子的是,不僅僅宋月娥來了,陳一水也來了。

看到在堂下站著的陳一水,知府差點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連忙起身,走到陳一水的身邊:“大人怎麼來了,大人請坐,大人請上座。”

他殷勤的跟個狗腿子似的,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笑話他。

齊小婉餘光打量了一下陳一水的臉色,只見著對方板著臉,神情有些僵硬,似乎和被控制了沒什麼兩樣。

但,那眼中卻有幾分靈氣。

一人擋住了她的視線。

女子穿著一件繡著藕花的淡黃色衣裙,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肢,頗有幾分弱柳扶風之態,只是眉目間藏著的盛氣凌人卻生生毀了這一份美好。

宋月娥後譏諷的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早早的就逃了,沒有想到你這丫頭倒是有幾分骨氣,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眼中蘊含著一股濃烈的恨意。

如若不是齊小婉揭穿了她和別人偷情,她怎麼會失寵,然後被陳一水給關在屋子裡面。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因為面前的人而起。

齊小婉收回視線,淡淡道:“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何要逃?”

就算真的要逃,也不是她。

“沒做虧心事?恐怕你等會兒就不會這麼說了。”宋月娥皮笑肉不笑的道。

她扶著自己的頭,裝作體力不支的搖曳了一下,目光落到了陳一水的身上。

陳一水已經坐在了原本知府的位置上面,而知府則站在另外一邊。